林柔立马回礼。
对方便说着:“我家大人请两位去府里闲坐片刻。”
林柔看着人一愣,脑子里还是那般不可置信。秋儿立马代替姑娘谢过,让人带路。
这便是林柔第一次进谢府,从外门入院,处处摆设质朴,院中制了许多架子,上头晾着药草。
而谢筠换了衣裳正在前厅坐着翻着书。
谢府的小厮走进向人禀明:“大人,人都邀来了。”
谢筠即刻起身,向人一揖道:“方才街上看着两位与人争执,本该相助,晚到一步还请恕罪。”
林柔此刻男子扮相没有男女之别没有规矩压身,立马同谢筠行了同样的礼说到:“大人如同及时雨,在下谢过。”
她低着头,暗自笑着,想着谢筠的声音也如幽泉格外的好听。
侍从端着茶盏上来,三人坐下,为着避嫌秋儿带着帏帽坐在最外头,林柔就同谢筠坐的近。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清楚的看着人,果然眉眼间的风采就独这一份。盛京里那般多的衙内、公子没有一个能同谢筠相当。
谢筠看着林柔脏了的外袍,略散的鬓发,想着打斗必定有伤,便对林柔开口:“若不下嫌弃,由在下替你瞧瞧。”
林柔抬眼看着人,她很想伸手,可一把脉就会露馅,她还想同人多说几句。便摇着头说:“谢谢大人,我无碍的。”
努力掩饰眼里的欣喜同人说着自己一出门就编好的出身:“我们兄妹俩初入盛京城,不知城中人竟有如此蛮横的,方起冲突,我瞧着外头晾着药草,想来大人对医书定了如指掌。”
谢筠莞尔,立马自谦道:“族中代代相传的一些本事,没多大能耐。”
林柔听着话头顺利开始,立马编起故事:“说起这,我们兄妹前些时日在山林里寻得一株怪草,拿到药铺里有人竟言是太岁显。”
这东西还是昔日里林柔听裴煜唠叨的,裴煜总想得一株太岁,让攸宁能全然无病无痛,长命百岁。
“太岁?”谢筠的语气立马上扬,满是惊喜。
林柔一看果然这东西是个懂医的人都欢喜,想着自己果然没有找错话由。
她便点着头,又泼点冷水下来:“也不知是否是村医误言,若有机会得下次再见定与大人看。”
谢筠也慢慢恢复正常,同人说着:“太岁可是珍贵,千万年的化物,得之如得万金。”
“坊间传言,吃了可长命百岁,不知真假。”林柔接的自然。
谢筠笑着微微摇头,而后说着:“我且未见过有这般厉害之物,太岁也非常人能寻得的。”
两人便从药理言论到田地,从盛京说到永兴与翠柏里。林柔从一开始想方设法贴近谢筠的话,到自然而然同人说着自己所想。
几个时辰过的快,说话的人不知觉,秋儿便起身提醒着林柔。
林柔正同人讨论着永兴之争呢,看着秋儿起身才一面想同人多说几句,一面担心回去迟了母亲发现会忧心。
最后林柔还是起身。
“听闻大人才高八斗,今天一见果真如此。”林柔夸赞着,今日得见想着谢筠这个人竟同自己猜想的一般无二。
“都是些拙见,兄台的想法不可谓不妙。”谢筠真心夸着,他从未听到过这般的言论,带着大义与天真。
林柔与秋儿一道别了谢筠,回到在外头备着的马车里。
*
林柔的脑袋还没回过神,满是欢愉,谢筠对于用兵的看法同林珲和裴煜又不一样,但是那么的清晰说的头头是道,林柔喜欢听人讲这些,她崇拜极了。
回了林府换了装束,林柔还觉得这一日过的如此奇妙,谢筠这个人也确实有些意思。
林柔便想着下回见了李佑也把人告诉攸宁知晓。她已然忘了太子与朝臣的巧妙关系。
小厮弄清楚今日策马之日立马过来同林柔讲:“姑娘,今日那位丁程便是丁侍郎的嫡子。”
“就是盛京里那个有名的恶棍?”林柔突然对这个名有些印象。
秋儿点着头,这位丁衙内近两年真是在盛京里无法无天,仗着丁侍郎位同副相,别说平头百姓就是一般衙内也都敢欺辱的。
那便不奇怪了,赶在靠近御道的地方这般猖狂的纵马驰行,还能在马惊到人后对人恶语相向。
丁氏的教养便也就只能如此。
秋儿看着林柔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姑娘又想着什么法要□□呢,可这位衙内是一等一的混账,还是不要招惹来得好。
立马开口劝道:“姑娘今日男装出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柔也没想着和人积怨,也多亏了这个恶棍才能让她顺利进了谢府同谢筠说这么一会的话。
去一个满是草药味的后院里,想着还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