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修轻声地说道，你确定好时间，到时候我可以调休几天。
依然向着美好的方向前行着，直至将过去全部覆盖，看不到曾经的尽头。转眼之间一望无际，又不曾领略过异样风景，只好再次看着他的侧脸，一遍一遍浮起在脑海。于是像是错过这一刻，再回过头去，瞬间便可以完好无损地幻化为实。
两个人踏着第一阶楼梯向上走，数过每一阶，又像是不确定，再数一次。每走过一次，便数一次，累积无数次后，大概便是两个人走过的距离。有太多未知的场景，无法幻想呈现，只好顺着时间流动，一次一次验证。
在这空荡的房间里，两个人所做各自的事，在同一张餐桌上吃同样的食物，默默地不再说话。用习惯的动作，触碰每一块食材。他看远修的每一个动作，一遍一遍地熟悉，又跟着一次一次地学习，终究向着远修的动作靠拢，成为相同的一体。
远修也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又像是看过曾经的自己一样，也没再说话，又低下头，回想起来，原来的自己究竟如何变为如今的自己，总像是因为一个人，因为许许多多的事情，不断裂变，后来才是出现自己。
有些事可能真的忘记了，也不需要再次想起。有一些人只是在经过的时候，打了个照面，说了句你好。远修吃光所有的食物，再用一些时间拾收，他继续看着远修的动作，完成与未完成，在他的脑袋里画着记号，后来或者可以再次补全。
他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看，又有一些时间再回复一些信息。
远修收拾好出来，坐在他的边上，他才收起手机。远修依稀间是看到他的对话框，还有说简单的话语，完成不完成，带来不同的结果。远修也没有问起来，只是静静地坐着，一秒一秒地过去，无数次的过往之间，总有停下来的动作，而人物或许也可以变化，大概也会需要相等的时间。
他去洗澡的时间，把手机放于一边，远修看了看他放手机的地方，又靠着边上移动过去。消息响起来，只是看到有消息，大概是很多条同时发过来，屏幕忽亮忽暗，记录着所有存在的过往，只是又看不清。远修点开自己的手机，冷静的世界里，所有的人消失的不留下任何迹象，只好看一些新闻，又或是一件八卦。
偶尔间听着卫生间里水流的声音，一道一道流动着，又像在每个画面前静止的表情，无动于衷。只好又躺着，在梦里一次一次地抗拒着所有一切有关于自身的矛盾。无法让自己逃离这场幻境中，大概没有任何会像自己，一直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好人，也不曾怀疑任何人。
原来世界成为另类的样子之前，曾经平静过后的每一片空间里都透着无比强大的气压。
他抚摸着远修的脸，很轻很轻，用尽了平生最后的温柔，话里透露着甜腻，说着，我一直爱着你。
远修不晓得是自己的矛盾，还是他带着矛盾这般生活。远修睁着迷糊的双眼，看着从他发梢上滴落的水滴，落在自己的身体上，染湿布料，晕开为一片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