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朱元章心中自然也有数,他活着的时候,标儿顾忌着父子之情,再怎么样也不会苛待兄弟,可等他百年之后,那就说不准了。
朱元章的目光越过妻子望向孙儿:「分封之策不过权宜之计,咱死之前会处理好的,不会将麻烦留给儿孙。」
孙儿尚小,也还看不出资质来,他这做祖父的必须多替他筹备些,这些年来他其实一直有个深埋心底的担忧,那就是儿子的身体。
儿子越是出色他就越是担忧,自古以来早慧之人难得长寿,近乎为天数,何况标儿可不是早慧那么简单,所以一直以来批阅奏章等政务,都是他自己批阅到深夜,天色差不多了就赶儿子回去休息。
这次放去杭州也是有这个原因,想着远离桉牍劳形去散散心必有好处,生怕自己倾注了所有心血与期望的继承人夭折掉。
「咱本不欲奢求海外之地,中原物阜民丰足以传国,可一来是标儿心意坚决,二来就是想着将来移藩总比削藩要好,可少手足相残之事,这才任由标儿广造船舰,插手高丽东瀛南洋。」
「妹子,咱知道那些公侯命妇没少到你这打探消息,务必安抚住,分封诸王势在必行,老二不成器,可也是诸王之长,而且还定了邓愈的姑娘,就藩西安不会有太大问题。」
夫妻异体同心,有争执但最后向外人的表态必是一致的,马皇后点点头道:「你心中有数就好,另外同老二好好谈谈,父子天伦不是外人。」
朱元章大步走到两个孙儿身前慈爱的看了看应声道:「嗯,晚膳叫上老二
老三老五一起,说起来咱还有些想老四了,身在高丽终究不比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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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晋王也该大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