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上去皆无大碍。
方才的一起好似从未发生。
可长留大圣等少数强者却发现了端倪，眼中升起骇然，最终化作复杂的叹息。
……
李含光说道：“这……是你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了。”
七玄剑帝微笑道：“是的。”
李含光道：“本不必如此！”
七玄剑帝摇头：“很有必要。”
李含光挑眉：“为什么？”
七玄剑帝认真道：“我要确信，你是否真的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李含光问道：“你在等谁？”
七玄剑帝微微沉吟：“一个希望！五域的希望……”
李含光不禁蹙眉：“对方真的有那么恐怖？”
他从最近时日接触的事物，隐约触摸到了些蛛丝马迹。
至尊殿以守护五域为职责，乃至被尊为五域守护神。
那么敌人是谁？
今日他见到七玄剑帝，差不多明白了。
七玄剑帝听着这个问题，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不论你想到什么，它们一定比你想象的要恐怖的多！”
李含光对此毫不怀疑。
面前这位毫无疑问是一位才情无双的盖世大帝。
连他，都为了守护五域，以身陨为代价，才将那些敌人暂时驱逐！
轻敌等同于灭亡！
他当然清楚。
七玄剑帝忽然道：“现在距离我的时代，多少年了？”
李含光回道：“七万年！”
七玄剑帝双眼微眯：“快了！”
李含光没有说话。
“七万年了……”
七玄剑帝眼中带着追忆之色：“我当年留下的后手，也该消磨的差不多了！”
他望着李含光，认真道：“含光！”
“我拜托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一定要！”
李含光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凝重与真挚，一时哑然。
“当年只是他们的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便让五域元气大损！”
“如今再度卷土重来，对于五域而言无疑是天大的考验！”
“五域，需要一位扛鼎之人！”
“你，是最好的人选！”
七玄剑帝说着，身形一动，来到李含光身前，躬身作揖：
“我，代五域亿亿万生灵，拜托你了！”
李含光看着他缓缓拜下，呼吸微微急促。
他受过太多人的大礼。
即使对方是大帝，他本也可坦然受之。
但七玄剑帝这一拜的分量，实在是有些重！
五域苍生。
亿亿万生灵？
李含光陷入了沉默。
……
天荒塔外，无数目睹这一幕的修士，同样陷入沉默。
有些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意义完全不同。
守护苍生，拯救黎民。
这样的话，若换做一位初出茅庐的年轻修士来说。
大部分人只会将其当做少年轻狂。
但从七玄剑帝口中说出，却戳中他们心中最柔软的泪点。
为了守护五域传承不灭。
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多少年苦修付诸一炬！
没有人怀疑，哪怕是到情况最危险的时候，七玄剑帝也可选择飞升仙界，全身而退。
但他没有！
五域亏欠他太多。
那么他当然有资格代表五域苍生。
这一刻，所有修士屏息凝神，望着光幕中的人影，一言不发。
那是两个时代的传承！
……
李含光终于开口：“我不会给你什么承诺！”
“如果真如你所说，五域将会遭遇灭顶之灾！”
“我会尽我所能，让天下苍生过得好些！”
七玄剑帝听着这番话，脸上露出欣慰笑意。
他的身躯被光华所笼罩。
渐渐化作模糊的光影，落在李含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