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看了蒋微微一眼,咳嗽了两声,手指向她,“你怎么不跪啊?”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他们这个县城,天高皇帝远。说县太爷是一方的土皇帝,不足为奇。
以往上堂,要看县太爷的脸色与心情。
心情好,正常上堂;脸色略微有些阴沉,需要花钱解决;脸色难看,掏了钱,还要挨一顿板子。
县太爷上任这些年,上堂次数用手指能数过来。
蒋微微不跪就算了,竟还对她和颜悦色。
“县太爷今天莫不是转性了?”
“我有朋友子在县衙当捕快,听说这个蒋姑娘来历非同寻常。”
“你们听说没有,太守的女儿一出生就丢了,现在好不容易查到了线索,就在蒋家村。”
“我也听说了,好像蒋姑娘就是蒋家村的。”
“那蒋姑娘莫非就是太守的……”
几个人了然于心。
蒋微微朝县太爷额首行礼。
上前两步,站在大壮母子跟前,俯视着他们。
“并非民女不愿意下跪,而是民女不耻与他们二人跪在一起。”
大壮娘急了,起身扯住蒋微微的胳膊。
“你说谁泼皮无赖,分明是你一直纠缠我家大壮,现在看嫁入我家没机会,这才倒打一耙。”
蒋微微第一次见有人睁着眼说瞎话说的这么真。
县太爷再次拍响惊堂木,“够了,这是大堂,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大壮娘急切道:“大老爷,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县太爷被他们吵的脑袋嗡嗡的。
“你们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先退堂,等本官调查清楚再判。”
“我娘没有倒打一耙。就是你冲进我家,趁着我娘不在抢夺钱财,殴打我们兄妹。”
小严从外面进来,站在那,一身正气,去指证他们母子。
“什么人,敢在公堂喧哗,来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县老爷手中的惊堂木重重拍在桌子上。
衙役要拉小严下去,蒋微微先一步抱住他,“这是我儿子。”
县太爷的嘴角抽了一下,惊讶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蒋微微十六七的模样,这孩子少说也六七岁了。
“胡闹!你怎么会有这么大儿子?”
县太爷手揉揉额头,要不是那个人开口,他真想把蒋微微打入大牢。
“我是他后娘。”
蒋微微抱着小严上前,撸起他的胳膊,“这些就是这对母子打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