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殿内,萧玉峋立在屋子里,看着那坐在上方的人将茶杯重重地扔在地上,溅起的瓷片飞溅到他脸上,竟然没有一丝躲的意思。
许是见着他脸上见了血,那黑得像块炭的脸才稍微止住了些怒气,“你查了一天就查了个身份疑似的尸首来?你知道定北侯的干系有多大吗?立即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玉峋道:“是!”
正要转身正要退出去,那位着九龙黄袍的人却让他站住了来,一摆手,一旁的内侍便恭敬地前来,将一只白净的瓷瓶递了上来,“侯爷,这是上好的疮药,都说刀剑无眼,陛下是气极了。”
萧玉峋望着那瓷瓶,伸手拿了过来,向那上方的人行了一礼,“臣定当竭尽全力。”
——
今夜的京都忽然起风了,树叶被风吹得叶子都快落光了。
孟昀含思绪有些烦乱,莫非那真是定北侯?虽然她不知道定北侯究竟是何模样,但是萧玉峋说定北侯是习武之人,刚刚那打半个尸体的右手掌上,正有茧子。
眼下这定北侯是生是死怕是还真不好说了。
孟昀含将手里剩下的半个馒头都投给了笼里的两只小白鼠,揉了揉脸,才悻悻地上了床。
第二天,孟昀含拉开门时,不出意外的,这京都的树木离光杆已经越来越近了。不过还好有些松柏透出些青色来,才稍微装点了一下这秋季的萧条。
这一次入王府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宁景行还是那般瘦弱得风一吹就能被刮走的模样,但是似乎孟昀含让他看见了希望,所以精气神显得十分不错。
昨日来的时候,荣王妃又去烧香去了,今日是特意等着孟昀含,拉着说了好些话,话里话外主要还是问宁景行的病境况如何,多久才能完全好齐整。孟昀含自然是拣着宽慰的说,临了,王妃许是心里高兴,赏了好多东西给她。
其他都是小意思,重要的是有十个大金元宝,这让孟昀含张大的嘴巴好久都没合拢。她不知道那一个元宝有多少克,也不知道那是不是99足金,但她觉得那些看起来十分鲜亮、好看。
但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她违背着良心给拒绝了,这让她的心出了王府门到现在还痛着。
其实她不是不想要,毕竟她来这京都这些天是越来越能感受得出冷字是怎么写的,奈何囊中并不宽裕,家中存的钱也都没带上,这下想置办两件更暖和的衣裳还得精打细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