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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破(1 / 1)

凌策的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令应冽的神情骤然呆滞,握住玉笛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就在那白玉即将变成碎片时,一旁的“贺峥”忽然伸出手接住了玉笛,笛管在他手中灵活地转动一圈,随后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啊”“贺峥”低下眉眼,口中轻声喃喃道。

“洲,洲儿,真的,是你吗?”应冽颤抖着抬起手,一双眼眸早已变得通红,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想要上前,脚下的步子却如同被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然而应洲却并未理睬应冽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到凌策的身上,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方才的那般沙哑。

“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策微微一笑,轻轻捻了捻指尖,对上应洲的目光道:“你身上的破绽太多了,从最开始你初次见到我们时所表现出的神情,就像是刻意在表露悲伤。再到后来我们主动去找你,你故意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到戒律和文书两位长老身上,我当时便对此有所疑惑。”

应洲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玉笛在他的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叫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我就是应洲的呢?”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的手了。贺老谷主是左撇子,他屋内的所有陈设皆是根据他自己的习惯摆放,而你虽有意模仿,却并未做到熟练,你接过茶杯时下意识的动作,以及微微颤抖的左手,都说明了这一点。

除此之外,习惯是最不容易被改变的,你拄拐杖时的动作,扶桌椅的姿态,只有常年修习玉笛的人才会本能地做出,而这些皆与贺老谷主不符。”

“唉,凌掌门果真是慧眼独具啊。”

话音刚落,应洲手中的玉笛突然好似失去了控制一般,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声,叫人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紧接着,那玉笛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白光,光华闪过,再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张顶着应洲的脸,脖颈上却缠绕着密密麻麻咒文的半缕灵魂。

“贺峥,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应洲指尖交错,打出一个响指,声音响起的一刹那,那张“应洲”的脸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啊,啊,啊!”贺峥苍老凄惨的声音不断在众人的耳边回荡,待到他的面容终于恢复原本的模样时,那本就十分虚弱的灵魂变得更加虚幻,仿佛被风轻轻一吹便可烟消云散。

“当日杀你时,就该连你的魂魄一起灭了,不然怎会有后来这些事情。”

“你这个叛徒,老夫当年就不应该啊!应洲”话还未说完,应洲忽然抬手一挥,一道灵流便狠狠地扇在了贺峥的脸上,叫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应洲!”应冽满脸不可置信,接二连三的冲击让他如今已经无法冷静地做出思考,说出的话也都变了声调,“那可是师父,你,你竟做出如此欺师灭祖之事!”

“欺师灭祖?!”听到这话,应洲倏然变了脸色,一双眼眸中满是猩红,“那他贺峥又是什么东西,当年就因为父亲为了给母亲治病,擅自挪用了供奉给鬼宫的药材,这个老鬼便硬生生地给父亲剔了骨,将母亲给活埋了!我如今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想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不,不可能!”应冽如今的状态已经近乎疯魔了,“师父,师父曾说过,他们是外出执行任务时被歹人给……”

“应冽,你怎的如此天真,旁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简直愚蠢至极。”

说话间,应洲忽然抬手虚空攥住贺峥的灵魂,将之狠狠地捏在手心。

“贺峥,你看到了吗,这便是你想要的样子,你没办法让魄冰谷壮大,那就由我来完成,等到这些白骨数目足够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臣服在我的脚下,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应洲的一双眼眸如毒蛇一般缠绕在凌策身上,忽然,只见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紧接着,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开始变得干瘪起来,方才还完整的一个人瞬间变成了一滩血水,散发出腥臭不堪的味道。

“不过,此时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了,你们猜猜,外面还有几个魄冰谷的人能活着啊,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刺耳的笛声响起,紧接着,方才已经变成白骨的戒律和文书两位长老突然站起身,随着笛声变成极具攻击力的白骨,直接冲着凌策等人奔杀而来!

“小心!”声音响起的同时,三人迅速做出反应,散发出不同光华的灵流瞬间绽放,身形也随之离开了山洞中。

“现在结界外必定危机重重,我得出去阻止应洲,不能让他铸下大错!”

应冽一边躲避着身后白骨的追逐,一边疾速赶往结界入口。

可就在他施展灵力,将之注入结界中时,原本应该出现入口的结界却纹丝不动,注入的灵力仿若石沉大海,再也找寻不见踪影。

应洲在结界上动了手脚!

就在几人停顿间,身后一直紧追不舍的两具白骨追了上来。不同于其他普通的白骨,戒律和文书两人生前灵力高超,故而纵使殒命,他们的尸骨也不可小觑。

灵流卷起狂风呜呜作响,漫天沙尘肆意飞舞,魄冰谷独有的冰凌混杂在飞扬的尘土中,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刺中。

凌策神色骤然冷冽,紫苑花裹挟着紫焰熊熊燃烧,滔天的气浪与狂沙狠狠地碰撞在一起,爆炸的一瞬间让所有人都无法睁开双眼。

他身处漩涡中心,衣袖被带起噼噼啪啪的声响。凌策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听声辩位,体内的灵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时刻戒备着四周的动向。

忽然,他的身边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人影,紧接着,凌策整个人都被揽入了云榭的怀中。

“主上,您”凌策心下一惊,当即便要从云榭的怀里挣脱,却又被死死地禁锢住。

“别动,还记得北安客栈吗?”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让他下意识地战栗了一下,与此同时脑海中也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啧,暴力解决,这次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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