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茫野闻言,又问:“哪个舒,哪个朗?”
“舒服,朗读。”他没好气地说道。
殷茫野砸吧下嘴道:“穿浪日舒光,朗抱云开月。你的名字永远跟人一样美。”
“殷茫野,你这样调戏公职人员,当真不怕我公报私仇吗?”舒朗被这只熊压得喘不上气,近乎绝望。
殷茫野却觉得这团棉花分外绵软舒适,他坏笑道:“老豆芽,我告诉你,你们监察司的手段上不了我身。嗯,你的美人计除外。”
老豆芽?!舒朗忍无可忍,一脚顶上他胯间,殷茫野在接触前翻身跳开。
急道:“你怎么来就使黑招?你这样小心没人要!”
舒朗仰天想要深吸口气,调节自己那快崩断的临界点。
沉气跨步,全身肌肉紧绷积累力量,瞬间爆发向殷茫野投去了那颗实心小铁球。
小铁球在全力投掷下应该可以把关节击碎,只要能保住他的嘴让他交代密谋之事,管他是伤是残。
只可惜,那只熊侧身避让,再伸手一抓就将舒朗用尽全力投掷的暗器截下。
殷茫野颠颠手中球,无辜的说道:“你怎么能乱扔东西?这颗球要是砸到人怎么办?”
舒朗叹了口气,不想理他,朝花园走去。
这时,来人通知入席,天色已暗,捶丸局解散。
“跟我先去个地方,再去吃饭。”殷茫野拉着舒朗说道。
舒朗避开他的手道:“你又想干什么?”
林书翰见两人一起走了过来,笑道:“我还等着介绍二人认识了,看样子你们挺熟的。”
殷茫野对他笑道:“我们早就认识了,舒老弟昨天还给我当了向导,领着我逛了东京城。”
林书翰想到舒朗的身份,开始揣摩两人所谓的熟是指哪方面。“舒老弟?殷少将,估计舒兄要长你几岁。”
“是比我大些吗?怎么我叫你老弟你也不反驳呢?”殷茫野盯着舒朗笑道。
泽浣走来道:“都入席吧,天黑了,大家玩了一下午,一定饿坏了吧!”
舒朗抬头看天,真的是月朗星稀,为什么林大人还没回来提人。
“不急,我和舒兄吃饭前还要办件事情,我们去去就回。”说罢,他拉着舒朗走向林府后院。
“你该不会想跑吧,你敢支身进林府,你不知道这里有很多人可以制服你吗?!”舒朗冷声道,任由他将自己拉着。
殷茫野回头看了眼被自己拖着走的舒朗,那副懒洋洋的姿态真是欠...操:“你说你这副模样不行啊,就差给你张床躺平了,你这是在诱惑我知道吗?”
舒朗闻言连忙甩开他道:“是你拉着我走的太急,我没跟上!走那么快干什么,显得你腿长吗?”
殷茫野回头看了眼舒朗腰带一下的长度道:“你腿也不短,就是没被掰开。你这种就是缺乏锻炼,没事,让我每天给你压一压,掰一掰就行了。”殷茫野配合自己的话,再比了个张开合拢的手势,十分暧昧。
舒朗已经没有跟他交流的欲望,他真的很佩服审讯组的人,能跟这种流氓打交道。
两人说话间走到林府后院马厩,他见殷茫野走向他那匹高大的黑马,立即警觉起来道:“你真的想跑,我告诉你,监察司要你问话你就得去,你要跑就会被强制传唤,罪加一等。”
殷茫野浅笑一下,没理他直径走向马匹。
舒朗环视四周没看见有暗卫什么的,他拉着缰绳,急道:“你进去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你是有军职的,你现在是驻军督尉,我们监察司不会对你上刑逼供,你也没有实罪之虞。你要是跑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你还想不想升迁了!你要真跑了,你离将军军衔就不止差一场仗了!”
殷茫野听他这番话,不管他是真心担心自己还是只是怕自己跑了他难交差。他觉得非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这两天两夜里因他起伏跌宕的心。
他一把将舒朗拽到身下压在马腹上,托着舒朗的下巴寻着那张像金鱼吐泡的嘴堵了上去,那匹黑马很听话的屹立不动,像堵墙一样配合主人完成这个吻。
虽然这已经不是朗爷的初吻,他的初吻已经丢在宝津楼、丢给了恩客殷茫野。
但这个吻完全不一样,他没有回避他,而是追随他的引领,仍由他的纠缠,享受从唇齿间漾开的悸动与颤栗。
从气息到肢体,全身心的投入在这个深吻之中。
殷茫野将他圈在怀中,鼻翼相抵,道:“看来我这个师傅不错,才第三个吻而已,你就深得精髓了。”
朗爷要崩面子、撑门面,他轻哼声道:“谁说这个是你教的,我也是各中高手!”
殷茫野没忍住笑出了声,他那副熊躯顶了顶那团棉花,道:“小心吹破皮。”
他伸手从马兜里摸出个布包,道:“还好,没冷。”他解开布包,里面是两个药盅和两个小碳炉。
舒朗瞟了眼药盅道:“中午怎么没给我喝?”
殷茫野拿出一个药盅给他道:“你要跟我进卢定远书房,我还能给你喝药。我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英雄?我只知道我一片真心错付狗。”
“你骂谁是狗?”舒朗接过药盅打开闻了闻,颇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你没往里面加料?”
殷茫野冷睨了眼他道:“加了,烈性趣味药,你喝了能缠着我让我下不来床。”
舒朗现在已然适应殷茫野的野话,他白了他一眼道:“那也就是你太虚而已。”说完,他打开药盅咕噜咕噜一口喝完。
喝完后,他将药盅还给殷茫野,道:“念你给我带药,我会向掌司求情,不会硬审你的。”
殷茫野将药盅收好,放回马兜,瞟了他一眼笑道:“看不出来你面子挺大。走吧,朗爷,先吃晚饭。以后,给你另寻个差事。你真的不太适合监视这种事情。”他拍拍马背,和舒朗走出马厩。
舒朗边走边问道:“我怎么就不适合了。”
“知道自己怎么露馅的吗?”殷茫野低头问他。
舒朗摇头。
殷茫野噗呲的笑了起来道:“还没想到?叫声好哥哥,我告诉你。”
舒朗没理会他,问道:“你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我出去过的。”
殷茫野:“你鞋底的苔藓,跟围墙上瓦片的一样。那种是长在墙瓦、泥炭上的,颜色偏黑偏干燥植株分明,一根根的肉眼可见。跟长在土地、水潭边的湿滑粘稠的地衣不一样。你鞋底上粘着的就是墙瓦黑藓,跟你去水池踩回来的不一样。还有,其实当时我就是随口一问,你随便一答也就过去了,谁叫你愣了半晌,答那么刻意?”
“哦。看不出你挺懂的。”舒朗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殷茫野低头看着他一副好学生模样,有些得意地说道:“你好哥哥我走过南闯过北,上过战场下过厨房。你要是跟哥哥走,哥哥让你寓教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