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月,柒和压力很大,如果说门派会试是期末考试,那么柒和就是不及格边缘苦苦挣扎的差生。
为了通过考试,柒和每天找“学霸”帮忙,起初是找温敛学剑,但总有个阴魂不散的景钰搁旁边盯着,看得柒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交涉数次无果之后,柒和决定删繁就简,直接让景钰教她。
不得不说他是有那么点天赋在的,看了看剑谱,练了两日,便将玄清的扶风剑法掌握的炉火纯青,与柒和拆招更是信手拈来。
每每此时,柒和都会想,谁才是真正的玄清弟子。
好在柒和日日缠着景钰练剑,他也没空去搞些幺蛾子,大概这次会试可以风平浪静地过去。今年会试邀请了不少外派的弟子,与原文一致,柒和多少有点事情尽在掌握的轻松感,连看景钰也越发顺眼了,虽说人不咋地,却有张好脸蛋。
——作不成妖的反派就是好反派。
眼下“好反派”正在柒和右边,与她并肩而行,收敛淡漠,像个透明人。
温敛在柒和左边走,一路哼着曲儿,和柒和说话,三人走在下山的石阶上。
温敛道:“这次会试过了,小柒和便可以去铸剑峰铸一把自己的剑了。”
原来柒和那柄刻着名字的薄剑,是玄清标配,除了剑身上刻字不同,所有弟子佩剑都一模一样。
而温敛的意心剑则是前两年会试以后,重新铸的。意心剑和景钰的赤渊剑一样,生出剑心,有了剑意,是剑修真正的独一无二的“老婆”。
柒和亦是十分期待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那把剑,道:“一定是把好剑。”
温敛笑笑,道:“小柒和想要什么好东西铸剑,师兄都给你找来。”
这话说的颇为豪气,像个大宗大族的继承人。
柒和打趣地问道:“长老给的宾客名单上,有个温家,家主叫温禹元。和师兄什么关系?”
温敛随手折了枝花,道:“我爹。”
柒和睁圆了眼:“那我们岂不是下山去接你爹?”
温敛点点头,将手里的花枝递给柒和,道:“是这个意思。”
柒和接了他手里的花,花蕊嫩黄,五片花瓣是简单柔嫩的嫩粉,新鲜水灵。柒和瞧得欢喜,顺手别到耳后。
温敛又笑道:“柒和果然是脑子摔坏了,以前我也同你说过我家的事,你也是这副表情。眼睛都要掉出眼眶子了,还说什么以后跟着师兄吃香喝辣......”
柒和尴尬,道:“摔了一跤,忘了好些事。”
温敛道:“是啊,把你寒予师兄都给忘了。苏瑾可告诉我了......”
柒和记得原文里,这个原身是暗恋寒予来着,怎么弄得像全世界都知道似的,苏瑾知道,看温敛这打趣的语气,也是知道的。
玄清不似苍梧那样林深叶繁,许多针叶树,植被也单薄些,显得空气更清新。
今日玄沉子令温敛与柒和二人下山去迎接个大宗门来观试的客人,前几日已经到了许多人,玄清上下都热闹起来,今日迎的是秦岭温家和终宵山天雪楼。
一边是温敛娘家人,另一边是景钰的邻居。
白天的镇子比起元夕节来也并不显冷清,街边许多小铺,柒和十里外就闻到包子的香味,走近了去,还能见到蒸腾而上的雾气。
迎面是一队浅蓝道袍的修士,大多数没有佩剑,想必不是剑修。柒和悄声问温敛:“这是你家的人吗?”
温敛摇头,柒和扭头去看景钰,却见他嘴角挂着点笑,眯着眼不知想些什么。
柒和用手肘推推他,问:“天雪楼的?”
景钰微微颔首。
温敛在前,笑着迎上去,道:“尤笏长老,晚辈是玄清门下二弟子,温敛,有失远迎。”
那为首的老头须发皆白,一派仙风道骨之相,眉目和蔼,见温敛执礼甚恭,给足面子,温声道:“温道友不必多礼。道友越尘剑法炉火纯青,说出名字来谁人不知,不必谦虚。”
柒和亦跟着行了一礼,低眉道:“尤笏长老,晚辈叫柒和,是玄清门下第七徒。”
那老者摸摸白须,见柒和生的乖巧伶俐,也知礼数,语气亦是和蔼,道:“柒和小道友,未来必定也有一番作为啊。”
温敛伸手向后,腰杆笔直,虽恭敬却不卑亢,道:“尤笏长老,这边请。”
尤笏后面跟着几个人,都是青年相貌,生的都不错。柒和跟在温敛后面,侧眼偷偷瞧着天雪楼的一行人,可惜没有长得比景钰好看的。
对了,景钰去哪了?
柒和后知后觉,一晃眼人不见了。
柒和对温敛急急说了句,就离了众人在街里找景钰。
柒和四下张望不见他人影,想着那么大个人也不会丢,反倒是自己,一直闻着包子的香味,肚子都饿了。
数了数身上的灵石,有了上次出门忘带钱的经历,柒和可不会再重蹈覆辙了。站在包子摊前买了两个肉包子,咬了一口,站在街口等景钰。
回玄清必然会经过这边。
柒和寻了处树荫,靠着树干开始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