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有一个龙凤胎哥哥,在他们两个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哥哥余宁跟着母亲,而余静跟着父亲。
母亲改嫁了,她有了新家,有一个丈夫和一个儿子。父亲也娶了新的老婆,继母现在也怀孕了,新生命即将来临。
他们好像都是新家多余的那一个人,他们会写信、打电话和发邮件,彼此鼓励,互相支撑,他们之间没有秘密。
一个月前开始,哥哥就很少给她发信息和打电话了,见面时也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哥哥有了不愿意跟她说的秘密。
突然有一天,余宁从天台上跳了下来,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他没死,却成了植物人。
余静怎么也不相信坚强乐观的哥哥会自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于是她求助姑妈,想转到哥哥的学校,查清哥哥自杀的原因。
这一天,天有点不像话的蓝。
校园非常安静,只有教室传来朗朗读书声。
“安静一下,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叫余静。”
余宁跟着母亲,在母亲改嫁后,他跟着继父姓方,叫方宁。
同学们都不知道方宁有妹妹,龙凤胎并非长得一模一样,这也方便了余静来查哥哥的死因。
余静看着每一个人的脸,她坚信哥哥自杀一定跟这所学校的人脱不开关系。
“你坐在吴越泽旁边吧,就后面那两个空位子,你坐左边。”
吴越泽今天没来,他的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桌洞里只有三本词典。
看来她的同桌是个学习不好但很板正的人。
余静从后黑板旁边拿了个凳子走到座位前坐下,她把身上沉重的书包拿了下来。
高中学业紧张,书有很多,用书立把它们列好要很多时间,因此老师让余静下课整理,上课要紧。
“你好,我叫刘月。”
“你好。”
“不要说话。”班主任转过头瞪了一眼说话的同学,转身继续写板书,“现在来提问背书,褚裟。”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初为霓裳后六幺。”
“坐,同桌继续。”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乔礼杰结巴了,“落玉盘,嗯……”
“间关莺语花底滑……”
“间关莺语花底滑……”乔礼杰越紧张越想不起来下面的内容,他的手指扣着课本,抬头看天花板。
褚裟借助面前高高一摞课本的遮挡,悄悄展开一张纸。
“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乔礼杰个子高高的,人比较瘦,哪怕站在窗边也很显眼,他怕低头被老师发现,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背。
“坐吧,不熟哈,不熟,你这样不行啊,不行。”
乔礼杰红了脸,他有一张白皙的瓜子脸,皮肤好的几乎看不到雀斑,脖子修长,跟着脸一起红了。
褚裟悄悄拍了拍同桌的背,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我没事。”乔礼杰拿开了褚裟的手,默默背诵课文。
“我们来讲作文。”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他讲了半节课的作文,然后让语文课代表把作文纸给大家发下去。
“这半节课和下节课写作文,写完的同学可以看书。”
“这张坏了。”
“我给你换一张。”
余静看着给刘月换作文纸的语文课代表,对方相貌俊朗,十分惹眼,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十分深情,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两张作文纸,等人走开后悄悄问刘月,“语文课代表叫什么?”
“褚裟,长得帅吧,他同桌也很帅,一个浓颜系,一个淡颜系,他们俩和你同桌,还有另一个是我们学校的四大校草,都是我们班的,简直是帅哥齐聚。”
余静发现刘月非常八卦,于是她决定从对方嘴里套话,“另一个是谁?他坐在哪儿?”
“你别看了,他不在。”
“也请假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班有一个空位子吗?”
“不知道。”
“刚分班的时候,我们班没有空座,但是,不久前,有一个男生……”刘月凑到余静耳边,“他跳楼了。”
“什么?”余静忍不住站了起来,班里的同学都看向她。
“坐下,小点声儿。”刘月继续在余静耳边说,“你听我跟你说,那个跳楼的男生就是四大校草之一,他叫方宁。长得好看的人都和长得好看的人玩,我们班这四个校草是朋友,非常要好。”
“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刘月赶紧摇摇头,像是有什么禁忌不能说一样。
“没事,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一个粉笔头打在了余静的课本上,她抬头看向讲台,原来是课代表丢的粉笔头,她只能拿出签字笔写作文。
“别说话,不然我记名了。”褚裟单手杵着头写作文。
半节课很快就过去了,他们没有下课,只有想上厕所的同学悄悄从后门出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