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刘教有事不在道馆,临时代班的是少儿新班的徐教。
都是三十多岁的叔,徐教的风格却跟刘教南辕北辙,安排的训练内容非常温和不说,指导他们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冒一两句“好棒!非常棒!你们是最棒哒!”。
大概平时面对的都是祖国的花骨朵们,徐教已经养成了职业习惯。
听着虽然别扭,但总好过刘教不当人的身心摧残。
韩星辰多听几次,胃里也没什么感觉了。
上午的课结束,道馆的财务小琴姐找到了他,询问他接下来续不续课的事儿。
韩星辰这才想起该缴费了。
特训班因为都是有基础的学员,有时会帮道馆打比赛,所以费用相对普通成人班要低一些,但半年一缴也得小一千块。
他让小琴姐等一等,自己先下楼找了台atm机,拿出严崛给的那张卡查了一下余额。
然后就僵住了。
机器上显示的是一个足以震撼他一百年的数字,他于是瞪着显示屏僵了大概能有一分钟。
随之而来的情绪是屈辱,再就是愤怒,整个人被踩进了泥里的感觉。
严崛当时说这笔钱足以支撑到他大学毕业,好一个“支撑”,韩星辰忽然笑了一下,屏幕上映照出一抹扭曲到有些狰狞的笑容。
这大概就是现实的残酷。
某些人轻描淡写甩出的天文数字,是绝大部分人奋斗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天顶。
韩星辰默默取了用来续课的钱,然后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了这笔数目。
从今往后,他的日常又多了一项——记账。
回到道馆缴完费,韩星辰正准备换衣服走人,刘教回来了,又把他给留下来开了节小课。
主题是一对n时的技巧和注意事项。
“叔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韩星辰十分费解,“我不混江湖的,也不想扬名立万,一打n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那我问你,如果有一群人在校门口堵你,你是跟人硬刚,还是翻墙跑路?”刘教问。
“翻墙。”韩星辰想都没想地回答。
“那第二天还堵你呢?”刘教又问。
“翻墙。”韩星辰面不改色。
“天天堵你呢?”刘教再问。
“……不是,”韩星辰简直无语,瞪了他好一阵之后苦着脸叹了口气,“我造了什么孽要被人天天堵啊!”
“你也需不着造什么孽,”刘教嘿嘿一笑,“就你这张脸就挺拉仇恨的。”
“……您这算人身攻击吧。”韩星辰说。
刘教又是一通笑,笑了一会儿跟川剧变脸似的把脸一垮:“你小子,我是一眼就给看得透透的了,就你那个脾气,没你自个儿显摆的那么能忍,跟人动手什么的,据我所知都已经两回了吧。”
“……据我自己所知,也就只有两回。”韩星辰说。
副词一换,整句话都窜味儿了。
说得他活像个成天光会寻衅滋事的刺头儿一样。
“行了,甭跟我辩,”刘教不跟他废话,拎着他的后领往场地中间拽,“总之你就是压不住脾气跟人动手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n,难保哪天没留神惹了什么事儿被人群殴。”
“……我脾气真挺好的。”韩星辰苍白地辩解着。
“让你学你就学,”刘教把他往地上一撂,“我也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