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辰这话说得些重,还有点儿伤人。
搁平时,他不会说,也懒得说,陆飞羽对待成绩排名的态度,他太清楚了,就大写加粗的四个字——不屑一顾。
不过今天看到陆飞羽那一泻千里的名次,韩星辰感觉自己作为朋友,凭着两人多年来的革命情谊,再难听也还是得适当提醒一下了。
主要还是替萍姨的荷包着急,好几大万的择校费呢……个败家玩意儿。
想想都替萍姨肝儿疼。
也不知道陆飞羽听没听进去,反正他这番话说完,陆飞羽木了能有一分钟,刚准备开口,上课铃响了,结果啥也没说就回自己座位了。
最后一节是自习,物理和化学两门课的老师估计打了个平手,一人分了半节课,中场换人的时候,两人还交换了一个含义颇深的眼神——
这两门考试韩星辰都是满分,所以现下老师讲卷子,他也就没怎么惭愧地开起了小差,yy了一整部抗日雷剧不说,中间还抽空注意了一下前方陆飞羽同志的作战,哦不,听课情况。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他那番话的刺激,陆飞羽这节课听得非常专心,时不时还会埋头记下笔记。
韩星辰暗中观察了一阵,欣慰的老姨父笑容刚展露一半儿,就僵在了嘴角。
陆飞羽把自己写的那页纸折成了一架纸飞机,趁化学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题的时候,对着薛薇丢了过去。
丫丢得还挺准,纸飞机滑翔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在薛薇的课桌上完成了kisslanding。
薛薇展开纸飞机看了看,立刻转头跟陆飞羽对上了眼神,以小姑娘娇羞的笑容和脸红的程度来看,陆飞羽不仅在纸上写了不少欧欧叉叉的神经病内容,还附带隔空发射了一个么么哒。
西内!
刚那波逼白装了!
陆飞羽就他妈是一块朽得捻都捻不起来的烂木头!
下课铃响,韩星辰迅速收拾书包走人,一来是在教室趴了一下午,肾再好也扛不住膀胱容量有限,二来是被陆阿斗给气着了,暂时不想跟他说话,眼不见为净。
刚从厕所出来,就撞上了一个更不想见的人。
也不知吴迪是不是一直跟着他,看架势,倒像是专门在厕所门口堵他的。
所以这货憋了一天就憋不住了,打算彻底来个了断了?
韩星辰漠然地扫了一眼,错开身径直往前走。
“韩星辰。”吴迪追了上来。
原来真是在堵他。
韩星辰加快步子,听不见!
呵了个呵的,他还偏就不想了断了。
憋死丫的。
“韩星辰!”可能觉得刚才没发挥好,吴迪提高声音又喊了一遍。
韩你妹的星辰啊!
老子是韩太阳!
韩星辰越走越快,一边走一边掏出口罩戴上,吴迪连跑带喘地紧跟在后,边追边喊,不知道的还以为韩星辰欠了他几百万赖着不还。
从教学楼一路快到操场,这出追债躲债的戏码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有几个特别八卦的,也跟着加快步伐跟上来看戏。
哪儿有鲜瓜,哪儿就有爱吃瓜的猹猹们。
“韩星辰!你站住!”吴迪破着嗓门大吼一声,跟着就是一通猛咳,声势惨烈得,感觉下一秒能把肺给咳出来。
秒的同情心又出来作祟了,韩星辰停下来,转身看着已经咳得直不起腰的吴迪。
吴迪脸都咳成了猪肝色,缓了半天才直起身来,艰难地开了口:“我叫你……听不……见么,你是……不是聋了!”
都他妈咳成结巴了,韩星辰忽然想笑,但为了保持冷酷的眼神,用了八成功力给压了回去。
“不是听不见,就是懒得搭理,”他啧了一声,“你情商兑水喝了?这都看不出来?”
“你!”吴迪怒瞪双眼,一扬手,拳头抡了过来。
这犹如倍速慢放般的右勾拳,韩星辰甚至虚了虚眼睛,才稍一侧身,扼住吴迪的手腕,猛地拧了半圈。
“啊!”吴迪痛得喊出声,“操……啊——!”
韩星辰在一瞬间完成了与太阳哥的合体,拧完剩下半圈,把吴迪的手掰到背后,往旁边一棵树上狠狠一推,跟着就横起胳膊用力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