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航每尝一种灵药，浓郁的药气入体，汇入到医王血脉当中，或是山崩海啸一般的轰鸣，或是晴空万里一般的悠远，又或是炽阳巨火一般的炽热，各药各不相同。
而世界各地，好像约好了似的，小范围的异变显现着，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事关苏醒的安危，卫子航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亲自尝过五种灵药之后，对药性药气有了亲身的体会，再一次探查起苏醒的身体情况来。
那种奇毒深入髓里，诡奇而又凶险。
而且，这些奇毒已经侵入心脉，深入神魂。
就算自己用药能把人救回来，可以毒性未净，随时都可能再次复发。
世间，可没有那么多的灵药可以救人。
怪不得花红景那个犊子只肯用药救三年。
只怕，搞出来这种奇毒的人，自己也解不了吧。
卫子航看着已经分配出三分之一的灵药，再看着已经准备好的药炉，可是心却颤个不停。
这种情况下，想彻底地治好苏醒，只有一个办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先死一回，才能彻底地清掉她体内的毒。
他虽然以半丹之力救过老徐，老汪也一个劲地叫着自己不肯祸乱阴阳。
真的要祸乱阴阳，哪里有那么容易啊。
如果躺在这里的是另外一个人，卫子航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直接下手救人。
可是，躺在这里的，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啊。
医者难自救，这个难自救，不是救自己，而是救自己最亲的人。
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遇到自己的亲人有危重症，一般都是由同行出手救治。
怕的就是，自己无法把握轻重，或者，不敢把握轻重。
这是人性，与道德无关。
当年一代名医叶天士，为母治病，一味白虎汤的增减，就让他琢磨了数日难眠，最终还是顶着极大的压力，才把药开下去。
一个成名已久，见惯生死的古代名医尚且如此，何况，卫子航还是一个格外重情的年轻人。
这种事情，谁都帮不上忙，只能默默地看着卫子航钻进牛角尖里转不过弯。
最终，还是徐涵轻轻地踢了林慧慧一脚。
这种事，非智多近妖的林慧慧莫属，这丫头在心理学的造诣上，在世界上都能名列前茅。
“我才不去，那女人真要是死了，他会把所有的愧疚都算到我头上来，弄死我不至于，后半辈子绝对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徐涵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林慧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确定跟胖瘦没关系？”
“当然，别忘了我的取向，我跟笑笑可没少用那些小东西彼此玩耍，有一种可充气的，多给自己扩充几次，习惯了之后，保证你可以尝到那个男人一枪入魂的滋味。”
“好吧。”林慧慧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实在是她现在只能看着卫子航跟这几个女人胡来的时候干着急，除了亲亲摸摸，正事办不了，她太疼，容纳不下。
聪明的女孩子，碰到这种事情，可以拿出一百零八式的理论知识，却忽略了最细节的一小部分。
林慧慧上前，向卫子航轻声道：“卫爷，你要相信自己的医术。”
“我相信自己的医术，可是我不能拿苏姐姐来冒险。”
林慧慧叹了口气道：“其实，道理真的很浅显的，只是没人敢说，你救，她可能活，你不救，她必死无疑，这个概率用不着我帮你算到小数点后几位吧。
你应该知道，医王佩也是有极限了，碰到这种奇毒，挡不了太久的。”
卫子航的心头一颤。
是啊，救了可能活，不救必死，自己已经没得选择了。
“苏姐姐，如果我失手了，千万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