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啦……
金属破裂声中，暗金色的枪锋破顶而入，穿透了坐椅，甚至穿透了底盘。
闪过这串糖葫芦的一枪，卫子航是真的恼了，眼珠子都红了。
“把我当软柿子了是不是！”
卫子航怒吼着就要停车开干，林慧慧却十分冷静地上手，让车子来了个蛇行，使百夫长无法站稳出手。
“卫爷，正面打不过，何不借用地利之便？”
“啥意思？”卫子航油门到底，车子乱晃。
林慧慧的目光向远处一瞥。
远处，低矮的烟囱，看起来干净精致的厂房，却也掩不住普鲁士钢铁重工的粗犷。
卫子航的脸上狞笑了起来。
“有道理，老子四十斤的大黑锤锤不死他，不妨试试几十上百吨的液压机。”
“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
“不，你就是这个意思。”
当卫子航蛇形机动，车子冲向那个小型钢铁厂大门的时候，那杆朗基奴斯之枪突然前探。
这一次没有扎人，而是扎向发动机，这玩意目标大又不会躲。
然后车子冒着白烟撞进了工厂大门。
林慧慧还适时的翻译了一下厂门口的普鲁士文字。
某某特种钢铁研究所。
刹车系统还管用。
一个急刹之后，黑袍人影倒飞了出去，同时又把朗基奴斯之枪拔了出来。
让卫子航感到吃惊的是，在现代钢铁高铁运转的状态下，朗基奴斯之枪的枪锋居然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个划痕都没有。
就算是他手上这个要实验室级的温度才能重新融炼的陨石级金属材料，也未必能抗得住每分钟几千转的气缸、曲轴瞬间剧烈的摩擦。
黑袍人落地后滑，朗基奴斯之枪斜搭在身侧，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倒背着撞碎卷帘门消失在厂房之内。
卫子航黑着脸下车，看了林慧慧一眼一脸不爽地道：“我特么最烦这种耍帅装酷的，搞得好像我是个大反派一样。”
林慧慧不顾他一脸血污，搬着他的脸，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不怕，你要是反派，我就是恶魔婆娘，大不了咱一起毁了这个世界，我知道好几个前苏失踪核弹的位置呢，要引爆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卫子航的脸当场就黑了。
她就是个不会唠嗑的直女中的王者。
这个时候你提什么前苏失踪核武器啊，帮我一块骂他就对了。
卫子航拖着大黑锤便追进了这个精致的厂房里头。
一些离得远的研究人员和工人慌乱地奔跑，还有人去拿灭火器。
而离得稍近一些的人，干脆就双手抚胸跪拜在地，面带笑容一脸虔诚。
有胆子大的，躲得远远地观望。
毕竟，一个全身破烂黑袍，还露出金黄色锁子甲的长枪怪客，身边围着七八个相熟的跪拜者，而且这些人都是熟人，平日里去教堂也不见他们这么虔诚。
至于那个拎着个锤子大步闯进来的东方人，全身是血一脸凶相，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卫子航自门外大步而来，大黑锤拖在身侧，临得近了，抡锤便向百夫长的面门砸来。
百夫长的长枪一抖，昂的一声轻啸，枪锋精准地点在锤侧，精巧之极的劲力荡开大黑锤。
而后，枪锋微微一转，毒蛇一般地向卫子航的胸口点来。
正常情况下，本该是卫子航拖锤相挡或是以伤换伤。
但是，卫子航居然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