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李东来显得格外安静,连话都少了好多,一直静静的坐在看台上看拳。
来了两趟,看他连姿势都好像没有变过,师爷辉渐渐好奇起来。
看他去解手,师爷辉招了招手,把胡安叫了过来。
“阿东点解无精打彩?”
“唔知呀?”
胡安摇摇头,“从早晨就开始扮雕塑,站在窗前,看了一天的雨!”
看了一天的雨?
想家了?
还是因为喝的太多,酒劲还未缓过来?
搞不懂。
“让他早点返啦!”
师爷辉交待了一声,又去了第四擂。
……
烧鸡的对面坐着一个越南人,有些黑,有些瘦,但并不矮。
眼缝狭长,脸颊削瘦,梭角分明,一张嘴,牙齿反射出耀眼的白光。
烧鸡总感觉,对面坐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斗狗场里的恶犬。
但即便再恶,也只是条狗而已,踢两脚,再扔根骨头,不照样爬过来?
阮华良硬忍着怒气。
烧鸡竟然要他当街杀掉靓东?
搞清楚,老子现在是杀手,不是兵,这里也不是老山前线,而是香港。
当街枪战,和打仗有什么区别?
“姬先生,你不守规距!”
阮华良的国语很生硬,像从牙齿里硬挤出来的一样,“生意不是这样做的!”
“你讲笑咩?你个烂命杀手,同我讲生意?”烧鸡嗤笑一声。
“如果被号码帮知道,靓东是我杀的,你猜他们会怎么做?”阮华良沉声问道。
“傻嘢?我不讲,边个知是你做的?”
烧鸡不耐烦的摆摆手:“废话少讲!人,我帮你揾,钱,我再加五万,但今晚,我必须看到他死……你同意,就做,不同意,就将订金返来,我另外找人!”
退订金?
没可能的。
那两万块,连早上死的那两个手下的安家费都不够……
“做!”阮华良咬了咬牙。
“痛快!”
烧鸡猛的一拍手掌,“那就等消息喽!”
阮华良点点头。
烧鸡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往后一靠,眼中又闪过一丝阴鸷。
那两个越南佬,是不是靓东杀的?
如果是,肖四宝就能猜到,枪手是自己雇的,但为什么不见他来兴师问罪?
如果不是,那是谁杀的?
用一根筷子,就能捅穿人的脑门,听都未听过?
但不管是不是,靓东都必须死……
……
已近凌晨,光明巷内人流如织。
两个古惑仔坐在一家云吞面店的门口,紧紧的盯着东门楼。
“伟哥,出来了!”一个古惑仔伸手一指,
伟仔抬眼一望,看到李东来带着胡安,出了东门楼。
“盯紧,我通知大佬!”
……
“东哥,食宵夜咩?”
出了拳台,胡安例行问道。
光明巷这家狗肉店很出名,还兼卖牛肉,味道不错,很合李东来的胃口。
大部分的时候,晚上回去,胡安都会替李东来带上两斤。
下午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确实有些饿,李东来点点头。
“东哥稍等,很快的!”
“等等,这家吧!”李东来突然说道。
胡安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