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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站在荆棘上歌唱,唱到最后却被刺穿了胸脯;

小人鱼看着王子的睡颜,他永远不知晓为何她始终不能开口说话;

手指染成蓝色的白色小小狐狸,留恋地看着用食指和大拇指组成菱形的窗户;

……

那些牺牲、那些心疼、那些忧伤、那些孤单……谁人知晓?

我的叔叔啊,你可知我自那一地血腥第一次睁开眼看到你的时候,已经已经……即使是我在中间挣扎过放弃过努力过,可是我始终始终——没有办法、没有……

见她沉默,楚随风还以为是默认,只一笑:“你年岁已不小,至今房内还无一人,是不是太单调了?炽羽曾和你商量过纳两房侍郎,可你不愿。既然如此就干脆成亲吧,为父手上有不少大家公子的画像,个个文采出众,琴棋书画也各有所精,你可以看看,喜欢上那个告诉为父,我遣人上门——”说着说着楚随风惊讶地看着静影空洞了一双眸子摇摇晃晃站起来,苍白的脸上半点情感都没,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似一口幽深的古井没有半分波澜。

“影儿你……”他想伸出手拉住她,然而那手只在袖中微微一动便顿住了。楚随风怔怔地看着那张没有了灵动、没有了慵懒、没有了不在乎、没有了半点血色的容颜,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抱歉,抱……歉,影儿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了。”有点慌乱不知所措地,静影的脚步有些踉跄,眼眶头一次酸涩地止都止不住,她吸了吸鼻子,微微一昂下巴。望着楚随风那双深深不解的眸子什么都不解释,也不听他后边的话,只是拖着自己的身子如行尸走肉般往后院走去。路上衣袍勾到了树枝,下摆绊到了石子,可她恍若未觉,只是心中好像有什么在一刀一刀地搅着,好疼、好疼、疼的她几乎有点无法呼吸、无法站立。她,她……

泪水忽然滑过脸畔,她想或许以前的决定是对的,她应该继续出去游学。而不是在萧然的事情之后为了不让王府陷入死水一般的静寂,所以她回到了府中,充当着牵桥搭线的角色,她不该……

若是没有回来,想必她一定不若现在这般难过吧。他,他居然亲口劝了她娶夫、劝她娶夫郎……她怎么能接受,怎么可以接受!

泪水到了嘴角滑入口中,果然是苦涩的咸咸的味道。若是没有回来,她便不会被女帝的一纸圣旨困在京中,不必整日在礼部中做出一副不思进取的模样,不必……可是她不忍心啊,她不忍心三年前游学回来听到楚随风点着她的额头笑谑‘心满意足终于舍得回家,一点都不顾念我这个等到秋水都望穿的老头子’的那句话,她明白那时虽是笑着说的,楚随风未必不是真的害怕如此。所以她缩了自己的羽翼,重新挤身在王府中,过着早上辰时办公,正午下班的生活……

可是今日却是他亲口劝她成亲,要给她牵红线……呵,呵,呵呵,无声地笑着,她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沿着面颊坠落。毫无知觉地拖着脚步她在一处凉亭中坐下,忽然双手掩面哀哀抽泣起来。真的,心中已经难过的无法言说,除了哭出来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人都道来到世上都是为过一道道的劫难,可她人生里第一道也是最大的一道,她想她过不去的,她根本过不去……

不管她外表再怎么装的不在意,可是她还是无法不在意,真的没有办法的——她果真连王妃都不如,连伴他一辈子什么都不求的奢望都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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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随风看着摇摇晃晃走向后院的静影,一向清华没有半点阴影的眼睛忽然笼上一层谁也看不懂阴霾。他看了看桌上还蒸腾着水汽的茶盏,又扭头看了看被他放在一边正在欢乐地啼叫的画眉,眉头微微敛在了一起,他神情若有所思又伸手逗了逗鸟,忽然什么话都不说直起身子提了鸟笼往荷陵阁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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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静影把自己关在屋中半晌,终于在坐到月悬中天之时她轻轻一笑。罢了,其实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知道没指望的,何苦到现在还是放不下,徒增困扰?罢了罢了,只不过吃惊向她提起亲事的是他,她一时无法接受而已……

青楼

件事情之后,楚随风再也没有过关于婚事的话,静影也没有提起。他们之间平淡的就好像件事情并没有发生过般,静影依旧每日到礼部办公,处理着永远也办理不完的琐碎事务,偶尔偷个懒打个瞌睡,和史明翊玩玩猫捉老鼠的问题。或者参加任祺的茶会,看望看望萧然、逗逗周珊。

就在任祺进宫,周珊夫妻出去游山玩水之时终于穷极无聊到被崔澜珊拉出去和帮贵族子游乐。是游乐,但总归是脱不风流之事。不出去踏青还不会就有人提议到夺情坊中消磨时间。

夺情坊?个名字着实起得妙,仅仅听便可令好色慕艾的子生出向往之心。静影曾在很早很早以前就从周珊口中听到过个名字,那时周珊试探萧然反应而故意提起的,不过心有旁骛的萧然根本没有正视过个名字,反倒被静影留意。知道是越城中首屈指的青楼倌院,里边的倌人性子极为温柔,而且色艺绝佳,是众多越城贵们追逐风月的好去处。

今日被众同僚拉来其实也存开眼界的心思,毕竟像般老实总被同僚笑话的乖乖也应该遂心次吧,免得整日被崔澜珊私下拉过去问无数是不是有隐疾类让人尴尬的话语。

但是——忽然执酒杯假作饮酒很是欲哭无泪地用袖子挡在面前,同时小心地躲避着旁边扭动着腰肢,娇媚笑着心想粘到身上的少年。为何别的贵到包厢中便可以放开自己尽情享受,色迷迷去吃尽小倌的豆腐而却得边小心翼翼地躲着,边防备着自己是不是因为意图太明显而被崔澜珊毫不留情嘲笑之。

看如今的表现,是真的确定即使即使在个世界活么些年还是改不以前的思想观念。便是为什么别人享受的如此惬意,而被认为占尽便宜的却反倒觉得自己是被吃豆腐的那名……果然还是无法适应啊,无法——

躲避着那具粘着不放松的身躯,狠下心不理会伺候的少年已经委屈的垂下嘴角和眼眶溢满的眼看就要涌出的泪花。静影沉默地垂首,鬓角几缕碎发滑下来盖住眼帘。再不看周围热闹淫奢的画面,的脑海中只悄然浮现出张清俊无匹的脸孔,那张夜色中也不被周围黯淡所遮掩的容颜……

视线渐渐模糊,灰暗的世界中独自走在满是行人的街道上。那些麻木而空洞的面容让打从心底升出阵阵寒意,惊慌失措踉跄着奔走却在个趔趄中狼狈倒地,谁来谁来救救,谁来……就在绝望睁眼的瞬间,看到个带着明净柔和光芒的人对着尚年幼的弯下腰伸出手,而也探出手。就在接触的刹那,忽然间世界已是苍茫片……

其实已经不大能记清在多年以前那个血色的暗夜中浑身上下似有清辉洒落的人的模样,所记住的不过是那已经略带霜华的鬓发,傲气清扬的剑眉,明亮而温柔的眼睛……即使岁月已经在他脸上留下几丝细纹,也丝毫没有损及他的容色,他始终歌中所唱那般有着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但是君生未生,生君已老……人生是如此的无力,又该如何应对?

“客官……”边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十分悲戚地扯住的衣袖,声音委屈异常:“为何直躲着雪儿,是哪里侍候的不周吗,那么招厌恶?”

被么双泪水涟涟的眸子控诉地盯着,被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牵着,静影方才颓废的念头股脑全跑到瓜洼国去,只感觉现在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来。鸡皮疙瘩起地后忍不住在心中嘀咕,拜托,若是真被侍候的周到,好不容易守二十多年的清白之身那还留得住?崔澜珊肯定要五花大绑直接扔到夺情坊的床上去不可,想想看着那方正在调笑逗弄怀中小倌崔澜珊就忍不住打个哆嗦。

和位同窗些年来的交情着实不错,但是崔澜珊对的死活不亲近色很是不解,在套问无果情形下曾塞无数的药物,是托人自各地的寻来的秘药,让静影尴尬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今日崔澜珊对的忽然开窍实在是大喜过望,连给的人都是夺情坊最出名的倌人。可是——静影心中发毛看着脚下蜷着的泪眼汪汪的少年,不是他不好,而是实在实在还没做好失身的思想准备——并且最重要的是他绝对绝对不是夏静影的那盘菜,还是留着别人享用吧。

硬下心肠使劲把袖子自那双揪的死紧的手中拉出来,静影看都不敢看周围同僚奇怪的脸色,只自己靠在包厢窗台边缘的扶手,看向此刻正是人声鼎沸的大厅。

夺情坊分为前后院,后院是客人留宿的地方,而前院则是饮酒作乐的地方。前院大厅共建三层,层般是坊里的倌人向客人展示才艺的地方,二层是留有多间包厢供贵族子观看表演顺便挑选自己喜欢的倌人,三层则是赌场。还真是集吃喝嫖赌与体啊,怪不得财源滚滚而来。

静影趴在包厢的扶手上,勾起抹懒洋洋的嘲讽笑意看着正在垂着头默然抚琴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清倌人。实话,曲子不错人也不错,悠扬的琴声伴着不知何处传来的清越的笛声,越发显得乐曲的出尘。然而能有几个子的心思是在欣赏美人乐曲上,大都是蠢蠢欲动等待会抢价竞争和被翻红浪吧。才十多岁的少年啊,身量尚未长足便被拉出来满足贵族子们的□,也不知日的摧残后还能落得几分颜色……

尊世界的子需在左臂偏上守宫砂,而破身的时候居然会流血而且很痛很痛……静影当时偷听书院中的同窗私下的时候忍不住黑线头。果然啊,既然连人生子都有,又怎么不会有么情况出现?不过比较庆幸的是,身为子倒是避免新婚之夜的痛苦,所以尊世界也还是蛮不错……不过的新婚之夜?!想都别想——

自嘲地伸食指在面颊上弹弹,忽然察觉身旁多个人。回头看,是那名叫雪夜的少年。因为见静影不理睬他,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亲近举动,只是忽然冷漠盯着下边的人开口道:“那是在之下身价最高的清倌人朔夜,许多寻欢的子等待日已经很久。”

?看来位当红的小倌以为对底下的人产生兴趣所以来解释番?“似乎是个很漂亮,出身也不错的人。”也不看旁边的人,只是趴在扶栏上声调好奇然而眼神茫然。

“是。”少年的声音无波:“他本也是大家公子,但是两年前因谋逆之罪,家主枭首,亲族内子全部斩首,丁买入楼子里。”

静影沉默下,由于明辉帝姬的缘故历代来的姒帝对于夏家还算是隐忍的,若是照那位叫朔夜少年的例子,只怕临波山庄早已经成为历史上的名词。可是——耳边少年的声音还在继续:“他也算是心高气傲的主,才进夺情坊时便开始闹着自杀,但是最后还是拗不过命运……”

往下的视线略微凝固,大厅正中的朔夜似乎明白今日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厄运,曲奏罢只是微微瑟缩下身子便认命似的停止抚琴。看着那在身单薄的春衫中忍不住瑟瑟发抖却仍旧强忍住惧意,抬起清秀的脸孔冷漠地盯着前方的人,静影心中生出股道不明的情感。或许便是知道无力避免便挺直身子去面对……

雪夜忽然轻轻叹口气:“他还是依然抱着指望,可是再挣扎又有何用?既然入里便成玩物,客人是谁还有什么分别?”

静影听罢句话忍不住重新抬头看看身边才十六七岁的娇媚少年,或许是想起自己的经历,那少年褪去身的妖娆之色,只是安静地站在身边漠然地看着同伴走上和他昔日样的道路。见看向自己,那少年只是径自低头看下边的情形:“其实并不和般的客人样,既然来此不是寻欢作乐,又何必委屈自己不开心待在里?”

静影沉默,是啊,既然不开心又为何不愿离开?

包厢中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贵们已经个个迫不及待举手中的牌子不断的报价,眼看随着价钱的越来越高,朔夜的脸色慢慢如死样惨白,眼中的绝望看不到边,最终在看到个肥头大耳的子竞得他的□权后如溺水般的人闭上眼睛。

“他还是抱着指望,希望第个客人是知情雅趣的子。然而即便是祈师父帮他伴奏,希望以乐得知音,然而真正因他的技艺动心的又能有几人?那些都是些酸书生无聊时的臆想罢,楼子里的黑暗能有几个外人真正解的到?”雪夜没有丝表情地看着那个胖人色迷迷地擦擦嘴边的口水后,两步奔上台前去拉朔夜,语调嘲讽不已。

“……”静影忽然无言,只是茫然看着台下的拉扯。

被抓住的少年挣扎下,面上的凄凉之色越发的浓重,绝望的目光慢慢沿着二层的包厢转圈,最终失望地低下头任由那中年子对着他上下其手。也不知道被凑到耳边什么下流之语,他忽然惊惊,如同被箭射中的兔子慌忙不择路地往后退两退。那花钱的客人见他如此不由怒,直接就要上前来抓人,结果更是吓到那少年。踉跄着后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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