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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样爱---”

她无力拒绝,遂了他的心愿。他用她喜欢的方式爱她,但他刚做了一会就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她只好抛砖引玉。

那个夜晚她无法入睡,有种祥林嫂似的负罪感。想人家祥林嫂只是前后嫁了两趟人,还是一夫死了才嫁另一夫的,尚且负罪成那个样子。而她呢,一夫还在,就有了另一夫;那夫还在,又有了这一夫。如果地狱里真的兴锯人,她可能是第一个该挨锯的。她倒不怕在地狱受罚,谁知道有没有地狱?有地狱也不一定知道痛,但她害怕那种问心有愧的感觉,愧对黄海,也愧对卓越,每时每刻都感到在挨锯。

第二天,她就给黄海发电子邮件,把昨晚发生的事都说了,然后说她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希望他能跟小付做成真夫妻。

他给她打电话,回电子邮件,约她到那个MOTEL去见面,说想跟她好好谈谈。她没有答应,知道一旦去了那里,见了他的人,她就会遏制不住地渴望着在他的拥抱里燃烧,局面就更难收拾。后来她连电话也不敢接了,因为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好像在勾她的魂一样。他打了很多次电话,她都不接,他只好写电邮给她:

“燕儿,别用内疚来折磨自己,这是二十世纪的美国,而不是祥林嫂那个年代的中国。祥林嫂嫁了两次人,都是为了生存,为了活命,她没有过错,不该承受那样的精神折磨。你爱了两个人,但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生存,而是为了他人的生存,你更不该承受那样的精神折磨。

我永远不会忘记八九年的那个春节,我一个人坐在D市火车站,万念俱灰,几乎不再有活下去的勇气,因为我不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用,我让大人厌恶,让孩子惧怕,我带给世界的只有丑恶和痛苦。不怕你笑话,我那时想到过结束我的生命,想躺在铁轨上,让呼啸而过的火车带走我的一切烦恼。我没有立即那么做,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背上一个思想包袱,认为我的死跟你有关。

你像一个天使一样出现在我面前,你说服了我,让我相信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意义的,因为我能让你幸福。现在你又用你的爱使另一个人的生命焕发光彩,你没有理由为此感到羞愧或内疚。

你不属于地狱,你属于天堂,如果我和卓老师也有幸去那里,我们不会请求上帝把你锯成两半分给我们,我们会对上帝说:‘请你照她的样子,再做很多很多如此可爱的女子,让天下更多男子都如我们一样幸福。’”

黄颜:“至死不渝”代后记2008-04-1004:53:58

还是那句老话,至死不渝是艾米写的,我越俎代庖写后记,是为代。

后记是什么?我个人认为应该是作者对自己写某本书的一些NOTES,可以包括怎样写的,为什么这样写,有什么体会,有哪些感想等,对写作过程中帮助过自己的人,也顺便致个谢。如果感觉自己的书还有些地方需要改进,也可以捎带几笔。

总而言之,是关于书的写作的。

后记不是“尾声”,不是用来交待故事结局的。后记也不是“后祭”,不是用来缅怀故事人物的。有的读者对静秋写的山楂树之恋代后记非常不满,说完全没谈老三,认为代后记作者非常凉薄。还有的说我看到故事结尾,正哭着呢,你怎么可以写别的东西而不写老三的事?你冲淡了我的悲伤,我批评你几句还不该?

对这样无知且蛮横的读者,我真是无话可说。

我这篇后记,也是来写艾米码字的事的,如果你是来看故事结局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你也可以就此检验一下,自己是艾米所说的“故事客”,还是艾米的知傻。“故事客”是那些只爱看艾米写的故事,对她写的别的东西不感兴趣的人。对“故事客”,艾园当然是欢迎的,但请你发言时别自称“知傻”。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至死不渝这个故事从叙事方法上讲仍然是艾米的一贯写法,就是只从一个人的角度来写,用个“文妥妥”的说法,就是“限制性第三人称”的叙事方法。“第三人称”很好理解,不用解释,“限制性”指的是观察事物的角度是限制性的,而不是全方位、多角度、无处不在式的。也就是说,整个故事都是从故事女主人公石燕的角度来叙述的,是她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她看见听见的,艾米就写,她看不见听不见的,艾米就不瞎猜。

艾园人已经很熟悉这种叙事方法,其中很多人已经喜欢上这种叙事方法,因为这种叙事方法很客观,很真实,符合人们认识世界认识生活的方式和规律,生活中大家都不可能钻到别人心里去,看看别人在想什么,只能从别人的言谈举止来推测。这种写法也容易造成悬念,促使读者动脑筋,将自己观察世界理解生活的方式直接运用到阅读中来,并从阅读中学习改进自己观察世界理解生活的方式方法。

但非艾园人当中就有人很不以为然,觉得艾米很多东西没写清楚,黄海到底是怎么想的?卓越又是怎么想的?你怎么都没写呢?你连黄海是怎么想的都不知道?那你还写什么写?

这些“天真无牙”的读者都是被那些“上帝式”写法的作者给污染了,那些作者自觉不自觉地遵循着“主题先行”的创作原则,心里有个观念,想传达给读者,于是编一个故事,塑造出一批人物,用以阐释自己的观念。这样的作者自然是“上帝式”的,因为他笔下的那个世界是他创造的,他叫人物死就死,他叫人物活就活,他说人物是怎么想的,人物就是怎么想,他想怎么解释人物的行为,就怎么解释人物的行为,读者等着作者来替他们认识世界诠释生活就行了。

曾经有这样一句话:“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这个“别人嚼过”听上去真是有点恶心,想必没有谁爱吃别人嚼过的馍,但看小说时爱吃别人嚼过的馍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作者在那里嚼馍。

据说中国人对文字的权威性是很景仰的,“书上说的”,“报纸上说的”,曾经相当于“那还能是假的?”。过去的文字有没有这种权威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这个信息爆炸且高度商品化的年代,“书上说的”,“报纸上说的”绝对不能等同于真理或事实,尤其是这个网络时代,人人都可以上网发表东西,照片搞假非常容易,如果你不加分析地当成真的,那是很危险的。

既然说到文字的“真实性”上来了,那么我也顺便把我的一贯主张再声明一下:如果把故事当成真实的,能使你更好地欣赏故事,那就把它当成真实的;如果把故事当成真实的,使你痛不欲生,心情郁闷,那就把它当真虚构的。

有人是认死理的,不喜欢我这种回答,一定要弄清究竟是不是真实的。那我没办法,只能劝你别那么顶真,也不能指望从我这里得到肯定或否定的答复。你可以批评艾黄不诚实,你也可以威胁以后再不相信艾黄了,不看艾黄码的字了,你甚至可以把以前看过的艾黄的故事全吐出来,但我能给的答案就是这个。

至死不渝的故事从语言上来讲,也是艾米的一贯写法,用的是她的“艾米腔”,她平时说话就是这个腔调,她自己说“我说话从来没个正经”,所以叫我不要匆匆忙忙去死,因为她怕致悼辞的时候不够严肃。她用不来“两行心酸的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滚落”之类的语言,当然她也用一些华丽庄重严肃的词,但那多半是为了搞笑。

据说亚洲有些国家,写作有写作的语言,说话有说话的语言,两者可以有天差地别,而他们所谓写作的语言,在英语里面被称作“FLOWERYLANGUAGE”,有很多词并不传达SEMANTIC意义,只传达修辞意义。据说那些教外国人英语写作的老美,最怕这样的学生,因为纠无可纠,完全是融化在血液里的,从小就是那么写的,哪怕说话说得再简洁再自然,只要一动笔,那些FLOWERY的句子就从笔下倾泻出来了。

艾米自己是研究文笔文风的,所以很清楚哪种文笔称得上她是很不喜欢FLOWERY的文笔的,所以她都是以口语写作.艾园很多人是先天性地喜欢艾米这种叙述语言,因为大家是知傻,喜欢艾米的语言也就是喜欢大家自己的语言,如果在生活中遇上,大家说起话来一定跟在艾园跟贴是差不多的。还有些人是逐渐习惯了艾米这种语言,而一旦习惯,再回头去看那些FLOWERYLANGUAGE,就不免觉得有点酸,有时会冒鸡皮疙瘩。

一路跟读的人当中,痛恨艾米的叙述语言的是很少的,如果痛恨,每天跟读就成了一种折磨。艾米的语言,一般不成为阅读障碍,即便你没发现她语言的妙处,也不影响你阅读故事。有些心领神会的读者,常常可以从艾米的语言中看到她的几个鬼脸,并因此发出会心一笑。

但那些初次读艾米故事的人当中,确有一些读得不舒服的,因为他们脑子里对所谓“文学语言”有一个框框,那就是要跟口语大不一样,如果跟口语一样了,他们就觉得你“文笔不好”。实际上,叙述语言是向着生活语言的方向发展的,世界如此,中国也如此。从前中国的书面语是文言,但说话是白话,后来白话逐渐被用于写作,文言写作就被淘汰了。现在这种FLOWERY的叙述语言还有多久的生命,我就不知道了,但总的趋势是要被淘汰掉的。

艾米对情节的安排,自然是遵循“挂枪说”,从后往前推的。写什么,不写什么,基本是一开始就确定的,但每件事写多详细,则是可以根据情况变化的。她原来准备写到五十集,然后去脱产读统计博士,那会写得比较简略,每件事仍会写到,因为不写就影响故事发展,但不会写得太详细。后来因为换工作等原因,她暂时没去读,所以就写得详细一些,也就多出很多集。最后几集,因为八卦新闻的干扰,她不想再细写了,所以就比较简略地带过。

从题材方面来讲,艾米不喜欢写重大题材或者重大事件。战争与和平那样的题材,她是肯定不会动那个心思去写的,她看战争与和平的时候都把战争与和平跳过了,只看爱情部分,因为她那时还很小,对爱情还有点兴趣,如果是现在,可能连爱情部分都跳过去了。她也不会一本书把一个村庄的人的故事全写进去,或者把一个家族的故事全写进去。

有人把写重大题材或者众多人物称为“厚重”,认为艾米这样的单线叙述个人小题材是“单薄”。但贪多嚼不烂,贪大也嚼不烂。重大事件很难写全面写完整,经历过的人尚且不可能全面了解一个重大事件,没经历过的人就更是道听途说了。同一个事件,处在中心的人和处在外围的人看到的肯定不同,处于上层的人和处于底层的人看到的也肯定不同,要想写出真实完整的历史风貌,恐怕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有人说“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女孩”。

至死不渝这个故事涉及到学潮,但艾米不是专门来写学潮的,学潮只是故事发展的一个环节,就像山楂树之恋里的文革一样,艾米并不是为揭露文革的黑暗才去写那个故事的,只是因为故事发生在那个年代,所以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到。但写文革不是主要目的,也不是佐料,只是故事发生的背景而已。

有位名作家说过,历史是他用来挂他的故事的一个钩子,意思是说他不是专门来写历史的,而是为他的故事设定一个场景。艾米写到了学潮,但连钩子都算不上,因为整个故事并不是仅仅发生在学潮期间。写学潮,只是因为故事的发展跟学潮相关,如果没有学潮,卓越就不会倒霉,石燕也就不会办他出国,故事也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阿贝说“至死不渝”是继“山楂树之恋”后艾米又一部可以进入文学史的作品,我想为她的话加个前提:如果中国的文学史由阿贝来编撰的话,或者由艾园的任何知傻来编撰的话:)

但如果是由国内文坛的那帮人来编撰,那就很难,因为那帮人一向是偏爱那些描写人性丑恶一面的作品的。他们把人性丑恶等同于“深刻”,把人性美好等同于“浅薄”,所以写知识分子一定要颓废、迷茫、空虚、无聊,写夫妻生活一定要勾心斗角、斤斤计较,写爱情一定要疯狂乱性、朝秦暮楚,写婆媳关系一定要水火不容、你死我活,仿佛不如此就不深刻,就不文学,就是浅薄,就是庸俗。

实际上这反映出他们总是比世界文学史慢几个节奏,还停留在世界文学史上一个早已过去了的年代。是的,世界文学史上曾经有过一个或几个年代,出类拔萃的作品都是揭露人性的丑恶的,那时谁能传神地刻划出人性中丑恶的一面,谁的作品就有可能被写进文学史,

但那个年代已经过去了,人性丑恶的一面早已被人刻划过了。艾友友说过,在一个虚伪成性伪善成风的年代揭露人性丑恶的一面,可以算是深刻,因为你看到了表层下面的东西,但到了一个丑恶盛行满目疮痍的年代还在揭露人性的丑恶,就算不上深刻了,任何一个长了眼睛也会写字的人,都能写出描绘人性丑恶的书来。

所以艾米写东西从来不追求“深刻”,她看世界也早就不再追求“看透”,愤世嫉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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