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让他不要去搭理孔雪笠,他非要去。”
眼见女人眉毛都竖起来了,熊雄把手中茶盏放回桌上,握住了女人的手:“好了,夫人。成儿在家拘了这么久,就让他自去散散心吧。
只要不去云山书院,这淄川境内,什么事我都能给他兜住。再者,云山那帮人,我已经想好了处置的法子,过几日就见分晓。”
女人这才有些满意,故作娇羞地哼了一声:“哼,要不是你这做父亲的不争气,我儿子何必吃这大亏?都是你,让我们忍忍忍,一切等到了府城再说,否则我老早就叫人收拾他们了。我琅琊王氏血脉,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熊雄闻言,眼中瞬间闪过阴霾。
他闭了闭眼,眼中重新柔情满满。
拍了拍王氏的手说:“转任府城的事情,还望夫人多多周全。”
这等夫妻密话,听着着实让人有些尴尬。
孔雪笠是正人君子,老早就想退回大堂,是冯子辛一直拉着他,他才勉强站着。
但面颊通红,似乎恨不得少生两个耳朵,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哎,你们是干什么的?”终于有仆人发现了他俩,大声问道。
冯子辛脸皮一向不薄,顺势站出来,对熊雄夫妇拱拱手道:“见过县令、县令夫人。”
熊雄眯眼打量了他半晌,直到看清躲在他身后的孔雪笠,才把他和韩妃娘娘发下来的画像对上号:“你是冯子辛!”
冯子辛笑意吟吟:“不才正是在下,不足为大人念。熊大人的名字,晚生倒真是如雷贯耳啊。”
他说的话像是恭维,但语气仿佛在说“老小子,你鱼肉乡里、欺负我云山学子的事,我都知道了,等着吧你。”
熊雄不愧是个老官油子,官架子摆得很足。
明知道冯子辛是来干嘛的,还慢吞吞问:“不知冯公子来此,所为何事啊?”
“在下开了个小小书院,不知道熊大人是否知晓?”
冯子辛故意摇了摇头:“我这书院虽小,但今年的童生试,还是有几个好苗子想要参加的。”
熊雄捋了捋胡子,摊了摊手:“我与冯太傅同朝为官,本该卖冯公子这个面子的。可奈何贵院子弟,都没有保结书,本官也实在没有办法呀。”
“你胡说,我们明明保结、文书俱全。”听到这话,孔雪笠忍不住了,跳出来厉声反驳。
他做事一向心细,学子们的资料都是检查了好几遍,才送上去,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