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掺和进来了,大妖该得罪也得罪了,还不如主动出手,掌握主动权。
冯子辛安排好了成家糕点铺的事情,便带着黑炭,往云来客栈走去。
街道上和平时仿佛没有太多两样,就是大家的脾气都格外暴躁。
两个小童因为争到底谁演大将军,头发被薅下来一大把,尖锐的哭声响彻街道。
炊饼铺的老板娘正在高声地训斥丈夫,老板的耳朵都要被摘下来了。
两个挑夫走在路中,各不相让,放下担子,拿起扁担就要干架。
监工挥舞着鞭子,仿佛有仇一样,鞭打着雇工。
一伙贩夫从冯子辛身边匆匆走过。
“简直目无王法!”其中一个矮瘦的贩夫,捂着流血的嘴唇,忍不住抱怨。
领头的汉子,手里提着一大坛酒,长得很是高大。
他眼神坚定,肌肉虬结,脸上有一道疤,面相有些凶恶。
咦,这不是崔猛吗?
那天,冯子辛和他们同住云来客栈,崔猛嘲笑冯子辛是兔儿爷,冯子辛还送了崔猛一卦“血光之灾”来着。
都半月有余了,他们怎么还在淄川呆着?
冯子辛看他们行色匆匆,径直走进了云来客栈,看来应该是没看错了。
冯子辛想了想,跟在他们身后,也走了进去。
前来招待的还是上次那个小二,不过他面色蜡黄得比周掌柜还要厉害,眼前挂着两个大大的眼袋,一副被吸光了精气的模样。
见到是冯子辛,小二的眼神亮了亮,毕竟像这样长相俊俏、又出手大方的客官,可不常见。
“猛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虎哥现在每天都要喝掉一大坛酒,还嫌不够,一没有酒喝,就发狂打砸,我们这趟赚的钱,都快花光了。”
崔猛看着床上躺着的赵虎,他四肢干瘦,就一个肚子挺得老大。
此时,或许是因为刚刚喝了一碗酒的缘故,没有像早些时候一样,状若癫狂,而是安静的睡着了。
“潘子再去请一个大夫。都是一起出来的兄弟,要是回去少了一个,我们怎么朝赵家婶子交代。”
崔猛一伙人本就是同乡,一起出来贩货为生,彼此照应。
此时,见老大已经发话,便不再多言。
冯子辛坐在大堂之中,心中不禁有些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