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来。”赵元词眸色掠过他，淡漠寒凉。
小小孩童大气不敢出一声，脸孔惨白着，揪着手缀在后面。
不敢落得太远，他把快慢控制得分毫不差，赵元词只要回过头，他总能及时停下来，规规矩矩站好。
到宣佑门的这段路不远，却无端漫长，长到他看到秦王妃时如蒙大赦。
“带他上车。”赵元词把他交到秦王妃手里，半眼都未多看，径直上了马。
秦王妃半抱半扶着赵幻真坐进车厢，轻声安抚之际，车帷自外面挑了起来，赵幻真顿如惊弓之鸟缩在她身后。
赵元词面孔生冷道：“好生管教你的儿子，让他知道什么地方该去，什么人该见。再出这种事，你这个嫡母无法免责。”
“是。”秦王妃低首应答，然而车帷已经落下。
赵元词没兴趣听她的保证。秦王妃满眼惊惶，又暗暗松了一气。
赵幻真差点哭出来，攥着衣袖的手甚至抖颤不停。
秦王妃安抚地拍他的背脊，“你怎么又独自去见她了？”
“娘娘，我再不敢了。”赵幻真抹着脸上的水迹，委屈一发不可收拾，“可爹爹烧了娘子送我的绣囊。他要杀了我吗？”
秦王妃掩住他的嘴，侧耳听了听车外的动静，额上沁出一片细汗，“你是他的亲儿，怎么可能杀你，这样的话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还有，你见她可以，但不要让你爹爹发现端倪，娘子送你东西本就不应该，怎么还敢于人前招摇。涨涨记性，再敢触怒你爹爹，你会永远都别想见到娘子，明白了吗？”
赵幻真双瞳透出一丝戾气，他不言不语，但这双像极赵元词的眼睛坚毅执着，不是服气的态度。
秦王妃还是第一次见到，深感心惊，“幻真，你生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