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呼杨咸若,“好生送王妃回去。”
今日炎热,余晖落下,地面还是滚烫蒸人。
福珠儿专门去了一趟朱雀桥,给娘子买凉水荔枝膏,但她还不到房里,就让陪嫁来的嬷嬷没收了。
福珠儿白跑一趟,心里憋气,手里一边忙着活,一边和沈雩同抱怨嬷嬷多管闲事。
沈雩同没喝上便算了,但她会笑话福珠儿,说她聒噪得像个老嬷嬷。
福珠儿负气跑出去了,过一会儿又嚷着从庭中跑回来。
她正在给兄长写信,一抬头,才发现外面乌云密布,心下顿惊,刚出门,大雨稀里哗啦落下,一瞬就将屋前淋湿了。
赵元训还没回来,只有福珠儿冒雨进来,她说:“杨内侍接阿郎去了。”
这场雨着实急切,中庭起了大雾,把视线都蒙上一层水雾。
沈雩同倚在门前焦急等待,终于见到匆忙而入的两道人影,他们撑着伞,但不经事,鞋袜衣服被雨水全部打湿。
沈雩同迎他进门,赵元训在门前就脱了鞋子,又脱起外袍,嘴里气喘吁吁地说:“好大的雨,还好我赶回的及时。”
沈雩同拿着巾子帮他擦拭脸上的雨水,福珠儿也极有眼色地去外头传唤侍女,让她们准备热水。
“大王里面的衣裳有湿吗?”沈雩同问。
赵元训想起不是军营,身上只剩下薄薄的里衣和一条外裤。屋中还有听候差遣的婢女,他觉得不妥,转到屏风后,三下五除二脱了衣裳。
沈雩同红着脸把干净衣裳搭在屏风上,急着出去,又听到嬷嬷她们往这里来的声音,她只好把衣裳重新拿起来,一件一件往他身上套。
赵元训系着带子,忽然问她:“嬷嬷收了你的香饮子?”
“可能是阿娘和她交代了什么吧。”沈雩同低头,很认真地给他系上革带。
“那怎么办?”
沈雩同抬头,“嗯?”
“我怕你不开心,又买回来,放在外面的条案上。”赵元训朝外面瞟,沈雩同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