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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顾及到你的清誉,害我只能爬墙进来。哼,我在长亭那里,远远地看他对你的神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仰起脸看他,看他一腔怨气无处发泄,气鼓鼓的样子,心里顿觉安慰舒畅,眼角眉梢都是情不自禁的笑意。但不想他们为我起争执,还是摇了摇头。

他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担心我对付他,好了,我答应不找他麻烦,不过我得加快手脚了,省得你被人抢跑了。”

我的笑从心里溢出来,溢至每一寸身体发肤。听他言语,只觉得说不出的愉悦和轻松,笑盈盈注视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脸上露出那样温润如玉的温柔与惊喜的神色,眸间泛起惊喜的星光,瞳仁深处如有魔力,叫人晕眩迷失在里面。他的目光有让人安定的力量,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的身影,漫天星光再璀璨,亦璀璨不过他眼中执着的明光。

月光如同轻纱,洒了一地,清亮而幽静。我微微侧首,他的温暖洁净的气息裹着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覆盖了下来。

春开夜宴

天际云遮雾掩一弯朦胧月牙,月光在郁郁的殿宇间行走,莹白的,像冰破处银灿灿的一汪水。御苑中花香肆溢,浓光淡影,稠密地交织着重叠着,笼罩在一片银色的光晕中。

宫里盛开夜宴,说是庆贺我回来。王公贵胄皆携了眷属而来,觥筹交错,山呼万岁。繁华盛世,还是一如既往的纸醉金迷。

既然我是正主,就不能推辞了,服饰上也不能太简慢了。极浅的青色缎子圆领长衣,纱质的料子,微微有些透明,有几乎看不出颜色的银线绣了疏疏的莲花,只为在阳光下时反射一点轻灵的光泽。下面一条烟霞色洒丝月蓝莲花的弹绡纱裙上,那月蓝的花瓣便是繁密的摆幅里深藏着月蓝的内褶浮动,恍若太液池中盛开的水莲。

大明宫前自北而南,东西相对分别放近支亲贵、命妇和妃嫔的宴桌。帝后贵妃的左手下是亲贵与女眷命妇的座位。一列而下几位皇子亲眷公主驸马,右边则是亲贵大臣的座位。

杨家几个男子个个生的英俊,楚王、越王、晋王自然是排于诸皇子之上。杨宇着黑,冷冽峻严;杨昊着青,儒雅温文;杨韬着蓝,英气勃勃,各具其色。

独孤艳穿着绯红绣“杏林春燕”锦衣,一色的嵌宝金饰,显得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月眉细长下,她眼中的潋滟焕然生姿,似乎藏着几多繁复的神采,似颦似笑,似清似媚,柔软里亦有着夺目的光。

韩非环肤色是亮烈健康的麦色,不同于宫中女子的一意求白。一身醉红银丝斜襟罗衣,外罩玉色云痕纱,长眉轻扬入鬓,冷亮的眼睛是类似宝石的长方形,眼角微微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

虽说一样的烈艳美女,一样的光彩明丽,但独孤艳是上林苑中国色天香的牡丹,富贵满堂的话,韩非欢则似莹白雪地里赫然而出的一枝亮烈红梅,宛若惊鸿一瞥。

宫中尚仪不知是有心还是故意,将我安排在杨韬的右手,虽说不同席,但似同席。再之下就是几位公主驸马,因着君悦的缘故,我多留心扫了几眼。

君悦云色长衫紫绶缓带,俊面白皙如美玉,浑身一脉书卷气他极安静的坐着,却自有这夜色也难以掩盖的高洁出尘。身边的永嘉公主一身傣锦洋莲紫的裙褂,身形娇小,看上去娇俏可人。

而旁边一席的永琳公主体态纤侬合度,肌肤细腻,面似桃花带露,指若春葱凝唇,满头珠翠明铛,华丽夺目。她虽非皇后亲生,但母妃早逝,自小养在皇后宫中,很受宠爱。永琳公主的驸马虽说也是青年才俊,但和君悦在一起高下立分。

听说当时皇上有意将最宠爱的永琳公主许配君悦,但适逢君悦三年丧期,只能将永琳公主另许他人。虽说如此,皇上看似对君悦很中意,待他丧期一满,就将适龄的永嘉公主许配给他,还是招他做了驸马。也有传闻是君悦对永琳公主的骄纵心有芥蒂,借着丧期推辞,最后正好娶了性情平和的永嘉公主。

对面独孤家独孤凌的位子空着,直到开席也不见人来,皇帝只是笑语:“这个独孤凌不知道又见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肯挪步了。”

皇后亦笑,“他一向神出鬼没,皇上不用管他,先开席吧。”

于是领班太监轻轻击了击双掌,大厅之内丝竹声悠然响起。一群近百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平髻,穿着透明轻薄衣料的歌舞姬,翩翩若飞鸟舞进殿内,载歌载舞。每一个都有着极妩媚的容颜,用极婀娜的身姿,如蝶飘舞。

大明宫前,太液池畔,盛装的女子明眸皓齿,丽影翩翩。堤岸曲折多姿,桃红柳绿,处处烟水明媚,蝶舞花飞。众人身后都簇拥着一大群宫女,为酒爵里不断加满美酒。好一幅盛世太平,歌舞升平的景象。

思绪随风澹淡,与波摇荡,见惯了边关冷月,触摸过岁月霜尘,更觉得眼前的浮华如烟花般明媚耀眼,却终究只得一瞬,风云散尽。纵是依旧巍峨壮美的殿宇,流光溢彩的石舫,也有盛极必衰,月盈必亏的一天,不知有几人能看到。

有歌女清唱的声音婉转而来,皇上执杯倾听良久,淡淡道:“都是些陈词滥调,听都听腻了,乐府的人越来越懈怠了。”

皇后浅浅微笑,道:“也不是乐府的人懈怠,只不过那些人的天资不够,再努力也谱不出什么好词好曲。”

永琳公主莞尔一笑,“说到天资,这不就有现成的人吗?如今长安无人不唱元曲,与其这歌声听得父皇食之无味,不如永泰公主新谱一曲。”

不过是一瞬间的惊愕和意外,我对永琳公主的印象不过是个天之娇女,颇有颜色,却不想她会在这个时候说话。应宴而曲,随声起歌,都是歌姬所为。这番场合这番说辞倒是值得玩味,她虽是笑靥婀娜,然话中挑衅之意已然了然。

皇后嗔道,“胡说什么,诗音名分上是你姐姐。”

她撒娇地一偏头,珠簪上的薄金镶红玛瑙坠子滚得欢快而急促,“我一直仰慕诗音姐姐的才华,盼着再见到姐姐。如今见到,只是可惜即使能谱曲,现在的嗓子也没法唱出天籁之音了。”

我面色微微一变,心下明白皇后和公主这一唱一合必是冲着我来的。三番两次提到嗓子,戳到我心中痛处。失声已久,我已经学会将心痛轻轻放下,回京之后,宫里、元府、独孤凌乃至几个皇子都寻觅了不少奇珍药材,正在慢慢调理,但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贵妃见机道:“今天是为着诗音平安回来设宴,岂有让正主唱曲的道理。”

皇上颔首道,“也是,永琳一直没大没小的,不用理她。”

永琳公主脸上窘迫得发红,我面容上含着一丝淡漠的笑容。心内一阵冷洌,前后已想得通透。若是不唱,难免招人笑话元氏失声,浪得虚名。若是唱,歌也得大费思量,不外乎歌功颂德。

我深吸一口气,对青青比划两下,她会意上前行礼道,“公主的意思是宫中想也听腻了乐坊的曲子,待写歌献唱,以一曲博得雅兴。”

话刚落音,皇上拊掌而笑,“好好,那朕有耳福了。”

身边杨韬示以探询的目光,我微微一笑以示安心。笔墨拿来,我随手写了一首《梦回大唐》的曲子,当然词已经改成大隋。心中慨叹,世事真是令人惊奇,如今大唐不知何处而寻,独留我在大隋沉浮。

再添酒回灯重开宴,乐姬试了两遍,便缓缓而歌,歌声被水波一漾更好听,叫人消魂蚀骨,只愿溺在歌声里不想再起。

谁的梦向天阙冷月边关

狼烟走牧笛来不见大漠荒原

谁的爱让天下万方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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