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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后气色稍好了些,正依在床上休息。一袭冷风从窗棂的缝隙中穿梭而进,衔着泥土草木的气息扑进屋内。

我走过关窗,问道,“好些了吗?”

她微微一笑,“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才知道练武的好处了,动不动就中箭了。”

我体贴地问,“想吃点什么?”

她按住我的手,“别忙了,我这一受伤,你都快成丫环了。”

我笑了,许多言语不用说皆已明白,“偶尔换换也无不可。”

她问,“去县衙说清楚了,都忙完了吗?”

我一顿,“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还要给独孤凌传个信。”

但愿是我多虑,伏牛寨这些细节就留给天机阁去追查吧。我写了封密信,仔细封好,看着信鸽穿过蒙蒙细雨展翅一路飞去。

我叹道,“这次真是损失惨重,金银细软都丢了,住店的钱还是当了首饰勉强填上的,问家里要太远了,还是找机会先讹独孤凌一笔。”

卓雅也叹道,“还说呢,马车也丢了,要知道那里面每一件都是好东西,不下百金。”

我只有自我安慰了,“唉,有机会看能不能找到,那帮土匪应该也不会用。”

她低低道,“阿风一不在,我们就弄得如此狼狈,看来身边还是离不开啊。”

我心下一震,别后不知人远近,经年风霜难去怀。阿风不知近况如何。我虽怨他,但不恨。人生聚散各有因。人若有必须要行的事,不如洒然上路。

在尘世里翻滚的人们,男人追寻一世英名或为自己的责任而身不由己,闲暇时才忆起家中红颜,如花美眷,总以为女子可以无休止地等待,把等待作为女人的宿命。却不知道思君使人老,岁月忽已晚!

我踟蹰着问,“昨天路上你昏迷时叫秋尽梧的名字了,是不是还担心他?”

她的笑容倏然隐晦了下去,仿佛被疾风吹扑的花朵,黯然神伤,“他外表谦和,其实个性很骄傲,家世一夕之间倾复,不知他能不能接受。”

我默默片刻,温然唏嘘,“再见到他,你准备如何呢?”

她微微伤感,“还不知能不能见到呢。”

人生的旅程深邃幽长,其实我们对未来一无所知,亦未尝是什么坏事。如果我们一早确知结局,还有多少人敢去赴那茫茫的前路?

又住了两日,就听人传说盗匪横行,打劫了城郊四大家族的庄子,劫了不少人财物,一时间人心惶惶。这一天早晨刚起来,就听见有人大喊,“大批流民进城了!”

乌云压城

水旱两路上从各地涌来无数的流民,正在向武昌城聚集,现在已经有数千的流民分别抵达各个城门,争吵着要进城。

我来到城门观看形势,只见城门紧闭,几百个士兵在巡逻,赵捕头带着城里的捕快也在维持秩序。门口贴了张告示,太多人挤着,看不清内容。只见有人从人堆里出来,我连忙上前请教。

"唉,说是为防流民太多闹事,只放千人入城。”老者拄着拐杖,摇头叹息,“刚太平十几年,怎么又生事端?”

县令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知道四方流民汇聚于此,收留则人数众多,耗费的粮食用度,数量巨大。况且如果不计代价周济和容纳,恐怕连城中的秩序都难以维持。

要说这安抚流民,难在虽抚未必安。表面上看来有两条路可选,一则是大开城门,放流民入城;二则是紧闭城门,拒纳流民。如果开城以纳流民,流民数量众多,难以管制,若其中有别有用心之人,容易在城内滋事;而若不放流民入城,流民中有人挑唆的话,也会激起民变。

沉重的城门咯拉拉打开,吊桥放下,一时间人群蜂拥而入,城门下无处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吵闹声,嘶叫声,震耳欲聋。只见有抱着小孩的妇人,白发老人,守护左右的少壮。而这些人的衣着服饰,庞杂而斑斓,有华冠贵服者,有布衣罩身者,更多的是衣衫褴褛者。

守城的士兵放了千人进城,高喝一声,“今天已到一千人了,关门。”

城外未进城的人顿时沸沸扬扬地闹了起来。城外的流民一听说要驱赶他们,担心士兵随时关闭城门,急急忙忙往城里挤去。时间不长,城门就被完全堵死了。守在城门处的士兵恐怕被愤怒的流民打到,都退到了城墙的楼道上。

正僵持间,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人朝这边而来。等马驶近,领头的是守备,他一扬马鞭,说道,“县令定的什么屁规矩,都尉大人已经率兵去平叛去了,不几日就能平定匪患,就让这些人进城呆几天就是了。放行!”

赵捕头还想说什么,城外流民一听此言,象发了疯了一样,已经如潮水一般一拥而入,势不可挡。

我远远地看着,轻轻叹了口气,士兵出去剿匪了,城里剩下的士兵不过二百,守卫空虚,维护治安也费力。而且这么多流民入城,不知城里的存粮够支撑几日的,希望都尉能早日平定匪患。

第二天的天阴沉沉的,云层低得让人觉得难以忍受,该死的天气似乎也影响着每个人的心情。传来的消息更是晴天霹雳,折冲府都尉兵败伏牛寨!

流言总是跑得最快的,城内人心惶惶,谣言满天飞,一日几个不同版本。有说土匪已到城外的,把城外富户的庄子全部劫掠一空,人都掳上山了。有说土匪马上就要攻打武昌的,武昌将要不保。一些城中富户偷偷准备了行李,准备渡河而逃。我终于按捺不住,来到县衙,希望能了解确切情况。

县衙内守备正在询问逃回来的几个士兵,但询问显然没什么效果,这些士兵所知道的情况,仅限于在伏牛寨遭到了突袭,然后败退,向武昌城逃窜,他们甚至连都尉的生死下落,都全然不知。

面对这几个没有出息的家伙,守备指着这几个士兵破口大骂起来,“贪生畏死,弃主帅于不顾,你们还有何脸面活着回来?!”

那几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叩头如捣蒜一般不住哀嚎着,“饶命!……”

我看着跪在面前,兀自浑身发抖的几个士兵,不由心叹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太平日子过久了,经不过大风大浪,军人的风骨早已磨得差不多,难怪会一出阵便如此惨败。

此时又有人来报,西门出现不少溃兵。“这些懦夫”,守备当下抬脚狠狠踹倒一个跪在面前的士兵,说道:“我去看看,让他们入城。”

县令本来就白的脸色就更惨白了,无可无不可地拱手道,“如此有劳将军了。”

我虽心里隐约觉得不妥,但是一时倒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便找了个事由和守备一起去西门看看。

天更阴了,简直是乌云压城城欲摧,习习的风透着几分凉意,但我却没有感觉到些许的轻松,心情反而变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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