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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公子还非要我们夫妇班门弄斧。”

我双眼一亮,别有深意道,“我虽懂音律,可也不如两位萧史乘龙,弄玉吹箫。”

这回,他玉面掠过一抹微红,目光柔和转头看了杜兰欣一眼,淡而温和的笑道,“好吧,那只能献丑了。”

仆人已备上紫檀浮云案,取来瑶琴,杜兰欣席地跪坐案前,微微侧首调试丝弦,灯影下她周身淡然流动着一层明净清光,便似一幕安静的画面。偶尔一双眼睛柔情万千地望着卢晋清,柔和而温热,衬亮那一张欺霜赛雪的玉容,落入席中人眼中,不由由衷赞叹两人真是一对璧人。

我却看见卢晋清如玉的俊面之上有种极淡的阴郁一闪而逝,不禁有一丝疑惑。少年得志,有如花美眷,有似锦前程,他怎么还有愁容,还有什么不满意。

玉笛在卢晋清手中打了个转,轻抵唇边,一缕明彻空灵的笛音悠悠飘出。众人只觉耳目一清,随着这笛音仿佛青山绿水近在眼前,时而悠扬低诉,时而清高淡逸,似有若无情意浮动。杜兰欣手指轻动细挑琴弦,每一个音符都那样完美的追随着玉笛的清扬,一丝一转缠进心底,绕出情丝万缕。

明月一轮,当空洒下金辉银光,落在水中如碎玉浮动,粼粼点点。笛音不绝,如歌似泣,琴声乍舒,低吟浅唱,似水月清光交织成了一张柔柔的网,流泻在今夜。

满目春风百事非,他日相逢,知音少,弦断无人听,杏花疏影里的笛声隔了爱恨都成了过眼烟云。多年后,我才知道人世间最最无常的就是人的心,即使猜得着故事开头,却往往料不到最后结局。盛衰开谢,悲欢离合是轮回之道。你共我,怎么躲得过?

锦官城外

丞相祠堂何处寻,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六月的清晨,有微云飞渡,缠绕在鼻尖的是一股湿润的巴山蜀水气息。在这个清晨之前,我所有关于武侯祠的印象,几乎全部来自杜甫写下的这首诗。早早起来,不顾门外有雨零星洒落,拉着杜兰欣一路寻去。

杜刺史家教严格,按照世家礼仪培养子女,所以杜小姐绝对是仪态万千、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之典范!我有时也自愧不如。不过她也如同一张纯洁的白纸一样,嫁得如意郎君,一脸的幸福甜蜜。

武侯祠是为纪念三国蜀汉丞相诸葛亮而兴建,因诸葛亮谥号“忠武侯”,而被称为武侯祠。武侯祠由惠陵、汉昭烈庙、武侯祠组成,蜀人习惯将三者统称为武侯祠。

武侯祠分为前后两殿,形成昭烈庙(昭烈殿、刘备殿)在前,武侯祠(忠武殿、诸葛亮殿)在后,前高后低的格局。东西偏殿中有关羽、张飞雕像。东西两廊分别为文武廊房,塑有文武官雕像28座,殿内外还有许多匾联。

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人们无视硕大的“汉昭烈庙”,却固执地津津乐道“武侯祠”。看来在后人的心目中,对诸葛亮的智慧才华,鞠躬尽瘁的钦佩远超过刘备,以及昏庸无能的阿斗。古往今来,天下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和君臣、地位、财富无关。

庙院之内,最引人人注目的是那古朴参天的古柏,柏树向来是寿与天齐的吉祥之物,而在诸葛坟冢一周多棵翠柏。墓的后两侧有两棵三十余米高,直径一米左右的粗壮的桂花树,树干四伸,犹如盖般遮护着墓冢,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护墓双桂”。

我环顾四周说道,“这里一草一木都融入了主人的神韵与气质,与众不同。”

杜兰欣嫣然含笑,“是啊,家父常常说人臣就要像诸葛先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随口叹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

她低头沉思,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别有一番沉静风韵,“好诗,元小姐出口成章,难怪相公常赞小姐是女中诸葛呢。”

“女中诸葛?”我有些意外,在长安我和卢晋清诗文相交,旅途信件也是说些山川地理,何曾一起遇事。

她眼神中有一缕隐秘的失望和落寞,我转念间已然明白,当着夫人的面赞赏另一名女子,难免让人心中不快。卢晋清是赞我呢,还是害我呢。

我笑吟吟道,“他好像说过母亲是个大家闺秀,端庄贤淑,今后娶妻也要如此。见你果然如是,他服气不错。”

她面上微红,似晓霞弥漫,“相公是探花郎,天朝之中哪个女子不想做他的妻子?”

我微微一叹,“他是谁并不重要,关键他待你如何?”

她眉梢眼角皆是泛着亮泽的笑意,“他待我很好,就是很忙。”

我打趣道,“他是长史,刺史大人也不知道心疼女婿!”

她笑意弥漫,“父亲说让他历练历练,很多事都直接交给他办。”

看来刺史大人还真是心疼女婿,想让他熟悉政事,为今后青云直上铺路。我淡淡一笑,也不揭穿。只和杜兰欣在祠里闲逛。

祠远离竹林茂密,曲径通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树泉石点缀其间,半是静趣半是文意,虽是人造,宛若天成。天空飘起小雨,卓雅随口说了句,“怎么没什么人了?”

我环顾一下,早上来的时候人还不少,这回人烟寥寥,除了我们一行就没人了。心下还不以为是,只道,“是不是因为下雨,人都走了。”

话音刚落,一阵阴沉地笑声骤然扬起,那阴冷森然的笑声使人不寒而栗,“人走光才好办事!”

抬头一望,不少黑衣人密密麻麻的将庭院围住了,十几个弓箭手占据各处屋顶的制高点,张弓以待。

我手微微一抖,脸上却强自镇定,“你们是什么人?”

那阴冷的声音响起,“这你不用管,你们只要老老实实呆在这,我们自然不会伤人。”

杜兰欣颤抖地问,“要我们呆在这干什么?”我趁机打量弓箭手,估量着翻出院去的几率有多大。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那人冷冷道,“元小姐想独身出去也不难,只是只要逃脱一人,剩下的只有杀无赦。”

我眉宇深锁,心下暗惊,他一眼就看出我的打算了。我能一人逃脱,但卓雅和杜兰欣都不会武,一旦落到这些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目前只有呆在原地。

我招呼她们退到树后暂避,能借着地利稍微遮挡一下弓箭,黑衣人只是默然注视,也不阻拦。

日头一丝一丝的偏斜,雾气微散,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路旁的长草上,将茵茵浓绿也染上一层薄金。园中静的有些逼人,四方静中慢慢又扬起些波澜,气势极沉。

我低头看着树影一点一点西移,深深叹了一口气,怎么最近波澜不断,是冲着我来的,还是沾了独孤凌的光。这伙人把我们困在这,莫非要以我们为饵。

卓雅眼睛淡笼着一丝忧色,“他们会不会来救我们?”

我皱了皱眉,“既希望他们来救,又怕他们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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