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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你会医术吗?”

她神色有些不自在,勉强笑着解释道:“不会啊,我是听大夫这样说的。”

于是这样,我六岁的时候,因祸得福有了一个婢女,一个侍卫。

我的悠闲馆是小小巧巧一座独立的院落,很是清幽敞丽。夜晚更是竹枝丛丛叠叠、风姿掩映。

夜凉如水,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就要去学堂了。一般贵族女儿都是请了私教,教一些《三字经》、《千家文》、《女诫》之类的简单内容,琴棋书画单请师傅来教,很少男女一起学堂受教。不过祖父做事向来很有深意,明天我究竟是该韬光养晦还是该崭露头角?其实我最想去的是祖父的书房,在那里才能真正了解这个时代,怎样才能不露痕迹地做到呢?

其实国学对我来说并不难,小时候,我经常跑去隔壁的浩家,听他爷爷讲四书五经,唐诗宋词。老爷爷幼年入私塾读书,国学功底深厚。在大学开讲国学五六十年,深入浅出,极受学生欢迎。退休在家也是孜孜不倦,把我们两个小毛孩当听众,当讲到李白《长干行》的时候还拿我们俩打趣,”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而且他对我也很好,象我的亲爷爷,病危时一直等到我和浩一起赶来才合眼。

心意有一刹那的虚空,连自己也不能把握。浩,我们现在算是天人永隔了吧,你会不会伤心呢?这样恍惚的一瞬间,所有的悲欢、辛酸、失落和茫然一起涌上我的心头。泪水滚落在枕上,濡湿却无声无息。

“小姐,你还没睡?”卓雅迷迷糊糊要从旁边的榻上起身。

我对着她说,“不用起了,卓雅,你陪我说说话好吗?”

她低声问道,“小姐是不是为了明天去学堂的事睡不着,这可是钟鼎之家才会有的。”

我缓缓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了,卓雅你真不记得家了。”

卓雅拥被而坐,痴痴地坐了一会,月光下的身影很单薄。她叹了一口气道,“记得又怎么样。我从小父母双亡,寄养在舅父家。其实我不是被人贩子拐走的,是被舅舅舅妈卖掉的。”

我心里一震,“对不起,卓雅,不该提你的伤心事的。”

“没事,现在也算有个栖身之所。”她淡淡到,那一刻目光却老成得不象个七八岁的孩子。

她小心翼翼劝慰道,“小姐,睡吧。”

“好。”我转过身,脑子里却仍然在高速运动。

今天白天,母亲喝着红花糯米粥,忽然丢下勺子,问了句,“咦,为何今天的药粥闻不到难闻的药味,难道红娟你没把药草加进去吗?”

红娟面色一变,急忙找替罪羊,“今天是卓雅帮我熬的。”

被找来询问的卓雅不慌不忙,“奴婢完全按照药方的要求把红花、当归、丹参加进去了,只不过在药粥里加入了炒过的糯米,糯米的香味掩盖了药草的苦味,而且药粥喝起来会特别的爽滑入口。”

母亲对此大为赞赏,于是熬药的活以后都交给卓雅了。看来卓雅年级小小,在医学方面造诣很深,难道真如她说的这样。

而前几天,我正在试验我的泡茶法。此时,陆羽《茶经》还没有刊行于世,贵族多将茶饼碾成末,用葱、姜、枣、桔皮、茱萸、薄荷之等,煮之百沸,煮出茶汤。这种味道,我试过一次,再也不敢尝试。

我让阿风去管家那领些茶和器具,而他居然领回了全套的茶具多达二十八种,包括风炉(状如古鼎)、承灰(三足铁盘)、筥(以竹或藤编制的盛炭圆箱)、火箧(又称火筷子,用铁或铜做的取炭用具)等。要知道,这些是出自钟鼎之家的人才知道的,而且一般人绝对分不清,象红娟在府里七八年了也没有拿全过。俗话说“培养贵族耗时三代“,仔细回想起来,阿风言谈很少,举止有度,看来也不简单。

罢了,既然他们都有故事或是伤心事,只是暂时借元府这大厦遮风挡雨,我也用不着寻根问底非弄清楚。身边都是有故事的人生活才会有故事。

第二天当然起不来,刚到寅时(现在3~5时),红娟就把我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拉出来,我困得眼都睁不开,由她们梳洗打扮。然后卓雅,阿风陪我去书房读书,他们怎么那么有精神呢。寅正(早上四点)到书房,首先复习前一天的功课,准备师傅来上课。

卯时(5~7时),一白胡子老先生踱着方步步入学堂,他严厉地打量了我和锦绣一下,面露不悦,让我们坐下来先开始背《三字经》。锦绣今天梳了双髻,一边插戴花钗一边斜插”步摇”,这样走起路来衣袂飘飘,环佩叮当,婀娜多姿,但在学堂就太夸张了。她被夫子瞪了后,面如白玉的脸更白了。

辰时(7~9时),讲课时。先生正襟危坐,每个学生依次把书放在先生的桌上,然后侍立一旁,读一句教一句,讲毕,命学生复述。其后学生回到自己座位上去朗读。

巳时(9~11时),时值初伏,日已近中。练字,每一个字要写100遍。

午时(11~13时),终于可以午休了。

申时(15~17时),仍然背诵并且考察上午的功课。骄阳似火的时候还必须正襟危坐,不准打扇子,

酉时(17~19时),弦铮、剑锋开始练武,我们还要学习。

请注意,不是一天,是天天如此,叫做”无间寒暑”。

蝉的嘶鸣一声近一声远的递过来,叫人昏昏欲睡却不能安睡。今天还在讲《论语》,都讲了半月了,而且这位老先生讲得太枯燥了,仍在摇头晃脑,“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和外面,“知了知了”的蝉鸣有一拼。

弦铮、剑锋、砚钦正襟危坐,锦绣用手强撑着头,我靠在椅子上,半阖上眼睛又欲睡去。

一声苍老且满含怒气的声音响起,“元诗音”。瞌睡虫立刻被吓跑了,唬地立即翻身坐起。

老夫子气得胡子直翘,怒视着我,“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既然不听圣人言,何来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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