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是说不通的,就好比她身边这位笨蛋。
“你要去平南将军府?姑爷交代你不能出去。”
又是姑爷?她中了莫冷天的毒了吗?云帆在心里微叹。
“小香,人家都欺负到你姐姐我的头上了,于情于礼,我都要去问候人家一声吧。在说,你家小姐我并没有答应你家姑爷不出去。既然这边的‘戏’散场了,我们就赶下一场,也许下一出会更精彩。”云帆不在意的说,翻搅着衣柜。
天啊!她真是素衣郡主耶!因为衣柜里除了铁面将军送的那件黄色的衣服外,都是白的。
不知道她穿白的去,大娘会不会视为触她霉头。
“你知道今天有人来杀你?”邢香蹙眉。
“大概吧!”云帆拿着那件黄色的衣服到屏风后换衣。那天皇上那么一‘闹’,老太婆不怀疑都难,依老太婆的个性,一直却没动作,她就猜到有今天这么一出‘戏’,只是,‘她’怎么用这么老土的办法!
云帆换上衣服在梳妆台前坐下,芙蓉立刻上前为她梳理头发。
“小姐,你怎么老是那么漫不经心!”对于云帆的举动邢香除无奈外,没有其他感觉了。
“没有啊!”她又没拿小命去‘玩’。
“小姐还是不要去。”邢香担忧的说。太后不会放过
小姐的。
“小香,我自有分寸。”云帆阻止芙蓉为她插上金步摇,头发只用一支玉簪挽住。
不去?那怎么行!如今朝中形势越来越严峻,国丈‘小动作’巨增,她当然要和朝中某些大臣联络联络‘感情’。
“你们四人留下来看家,可要看好了,不要让宵小之辈不请自入。”云帆看着四大丫鬟提高音量说并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随他去!
四大丫鬟点点头,随即云帆优雅的轻移莲步离开,邢香和四大丫鬟跟随在侧。
在她们离开不久,从屋檐下落下一黑衣蒙面人,瞪着云帆离去的方向。
该死的贱丫头,想他的身份竟然被骂为宵小。
让四大丫鬟留守,云帆偕同邢香悠闲的踱到张灯结彩的将军府。
“真热闹啊!”看着络绎不绝进出的人,云帆淡然的说。
当然以平南将军的身份断然是不会有这么多人的,更何况是将军夫人的生辰,他们是来拍那老太婆的马屁的,那她是不是该记几个,等以后拿来开刀,以起杀鸡儆猴之用?
还是不要了,她这么善良怎么会要他们的命呢?在说了,一栋新盖的屋子都有几只蛀虫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国家。
当一个人带来的益处高于害处时,为什么不利用他?认识他们,了解他们,变化他们,运用他们,又何必防他们?不是说家贼难防吗?那她就不去防!
“娘,你怎么来了?”云帆刚进门,李狂便眼尖的发现她,立刻冲到她身边低声说。
“来看热闹啊!”云帆也压低声音慎重的说,只是水眸中含着戏谑的笑。
“娘,你认真点!”李狂挫败的说。
“娘很认真啊!那个老太婆呢?”
“由永平公主陪着在她的住所。”
云帆沉吟,原本她还准备去‘请安’的,毕竟她送了那么一份‘大礼’给她,现在来看只能等等了。
“你爹呢?”
“被莫将军找去了。”
“奶奶呢?”
“和外婆说话”
“小香你也多日没见过义父义母了吧,去陪他们聊聊!我到那边看看。”比如和镇北王说话的莫烈。
“我和你一起去”李狂握住云帆白皙的手。
童稚的小脸蛋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超脱年龄的冷淡与戒备。
在人多的时候,暗杀一个人是最易也可说最不易,但绝对利于逃跑!就算娘的身手不错,但双眼难敌百眸,他要替娘注意点。
邢香也不甚赞同云帆的决定。
“原来狂儿大这么的舍不得娘啊,好吧,娘让你跟,不过,宝贝,你是不是应该先带你香姨去找外婆?”云帆捏着李狂的小脸蛋好笑的说,并对邢香使了个眼色。
邢香会意,拉着李狂离开。
“娘,我等一下就来。”李狂朝云帆挥挥手。
“恩、、、、、、”云帆微笑的看着二人的身影。
这些年来,每当她支持不住的时候,儿子总会给她勇气和信心。
她从不认为女人应卑于男人,也不认为男人应卑于女人,古代的母系习俗和父系习俗都是不公平的。男人和女人应该是平等的。所以她不认为庙堂之事是男人的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个江山是李家的,所以她对百姓有责任。
和太后周旋,以防江山落入奸人之手,这是她答应父皇的;誓死抵御外敌,以免江山陷入外族的铁骑之下,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她是一介凡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当书中的阴谋诡计、猜忌、提防成为生活的重心时,逃避的想法自然而然的产生。
她不喜欢阴谋,不喜欢猜忌与提防,但她必须面对并要熟练的运用它们,有太多的人将命卖给了朝廷卖给了他们,她不能有丝毫差错,她不能辜负那些人的期望,她不能随意挥洒他们的性命。
虽然避免不了有逃避的想法,但她不会逃避,她的责任心不允许,她的自尊心更不允许!
在她支持不住的时候,想到儿子,她就会有信心去面对一切的困难,有勇气和阴谋诡计打交道。
现在,她又有了一个精神支柱,一个不会说爱她不会说疼她只会凶她的男人,他揽过属于她的大半责任,默默地付出却从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