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些事,只有他在我才能做。然,在他离开的一百零七天中,从没有人问过我是否想念过他,但问了又能怎样,我给得了答案吗?
剩下四日的等待,我照常在惊雷和小杨的双重折磨下度过,唯一的乐事就是同宁清切磋琴技。与她骨子里弥漫的清冷不同,宁清对乐曲有着非同一般的热情,对每根琴弦有着透彻的了悟,甚至对每个音符都是一种深陷的执迷,我甚至觉得她是在寻求慰藉自己的方式,又或者是通过乐曲在祭奠什么。
五日后,清晨。
小杨严肃的绷着脸杵在门外。铜镜中我一身男装白色长袍,头戴八宝帽正中镶圆形翠玉,腰挂玲珑玉佩别红木纸扇,脸上略涂油彩遮了嫩滑雪肤,倒是平添了几分男子气。
“夫人。”小杨谨慎的开口:“今日殿下带军队回朝,街上围观人甚多,安全堪舆。夫人不如在此等候……”
我对着镜子稍稍调整了发辫,“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夫君面对万人迎接膜拜时的样子,好记在心里,怎地?这也不行?”说罢转身就走。
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三)
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三)
不知到底是浞飏英明神武万民景仰,还是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和古怪的性格惹人关注,反正自城门到宫中必经之路的街道早早的已经人满为患,处处透着不堪重荷的拥挤。
为了避开拥挤的人群我在偏僻的胡同中穿行,小杨尽责的尾随身后。
在京字胡同的交叉口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匆匆而过,风中飘扬着泛着墨绿色光芒的卷发。
也许是好奇心驱使,我决定跟着这位独自穿行于僻静胡同行色匆匆的女子——朗晴,原敬轩新娶的妾室
自她行走中不时的左顾右盼我觉得她是要去见某个人,一个重要的人。是以小心翼翼的尾随身后,小杨亦无声跟随。
突然,朗晴快速穿进一个狭窄小巷,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我看向小杨,他也是一脸茫然但眼神警戒全身绷紧的走到我前面,带着我沿着巷子的边缘向前走。巷子的尽头是一个两面走向的胡同,胡同蜿蜒曲折看不到头,一边有一扇院后的小门,常年不见阳光的关系,两侧的墙边已经长满了暗绿色的青苔。小杨眼神征询我应该走哪边,我屏息侧耳细听,隐约觉得右手边似有人声,便示意小杨向右走。
两侧的墙很高大,几乎遮了直接射入的阳光,间距不大的空间显得更见灰暗狭小。脚下还不时有些砖瓦之类的残垣断壁,我俩轻手轻脚的前行,却在拐过一个弯儿后一同停步。
前面站着一名青衣男子,身材结实高大,双目微眯的盯着我与小杨,那种直白的犀利的猎手般的眼神似要将我们生生撕裂,这人是危险的天生的猎手。
我在他的目光下全身突然有种麻栗的感觉。
男子向我们走近,面容粗犷坚毅蓄着胡子,容貌与朗晴有几分相似,瞳孔泛蓝头发弯曲,只是
那双猎鹰般的眼睛格外的与众不同。身着极为普通的青色布衣,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刀鞘上一颗红色宝石分外耀眼。
小杨全身戒备的站在我身前,铁剑已然出鞘。
“你们在找什么人吗?”男子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我们路过。”小杨生硬的答道,男子发出一声嗤笑。
我说:“阁下以为呢?”
男子冷冷的目光打量着我,唇角一刃锋冷半隐半现,犹如冷风当头而下,“我以为……不留活口。”
话音未落,青衣男子挥掌而起,食指微曲骨节突出成鹰爪状直取小杨咽喉。招式刚猛气劲强霸,骤然爆起凌厉寒光。
“小心……”我惊呼出口。却听风声愈紧,小杨侧身避开,铁剑划空而过堪堪化去对方掌中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