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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他温柔的声音似乎在跟她调情,他眼神饥渴地打量着她的脸,仿佛想一口把她吞下,这时候的他跟那两个晚上的他多么不同啊!想到他刚刚体贴地给自己打来热水,野外露宿的时候把唯一的毯子让给她,似乎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地无情,心里对他的恨意稍稍消减了一些。

“撒谎,我奶娘一直说我这张嘴好像肥肠,厚嘟嘟地难看死了。”她内心深处还很是自卑,认为只有燕王妃那樱桃样的小口才是公认的美人象征。

“你奶娘一定不了解男人。”他邪气地笑,末了眉头一皱道:“奶娘?你不是女仆么,怎么会有奶娘?”

柯绿华原本柔和下来的唇角,突地绷紧,冷冷地道:“有一种女仆也是有奶娘的,我不但有奶娘,还有自己的仆人,可那又怎么样?奴仆就不是人么?你以为一个女人地位卑贱,你这恶贼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对待,是么?你可真让我恶心!”

“你这女人真是麻烦,哪来的这些狗屁道理!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有多少女人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我多看她们一眼,你知不知道?”

“你说的是你那几十个侍妾女仆,对么?”

他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那么多的女人仰靠这个男人活着,而这样多的女人仍不能让他心满意足,岂不是天下最无人道的事?柯绿华大怒,啪地打了李昶一个耳光,把他嘴角的笑容打得僵在脸上。“禽兽!你休想把我变成你的侍妾!你要是把我带到你家,我立即自尽也不跟你在一起。”

李昶瞪着她半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又挨了一巴掌,他抓住她手,怒道:“他娘的第三次了!你这大胆的女人居然敢第三次打我?”狂怒之下举起手来,手掌还没碰到她的脸,那劲风已经刮得柯绿华肌肤微疼。她吓得啊地惊叫一声,闭上眼睛,等了良久,并没有手掌击在她脸上。睁开眼睛,见李昶双手拿着她先前搭在床头的布条,正把她的手绑在床柱上,她吓得花容失色,再也没法保持镇定,颤声道:“李昶,别这样,我再不打你了行么?”

“晚啦!”他吼道,声音哑哑地,忍了太久的欲望,在怒火攻心的刺激下,只想伤害她,她居然宁可自尽也不要成为他的女人!他素来为所欲为,道德律法在他眼里都是狗屁,用来约束小民可以,他这种万人之上的贵胄大可不必在乎。柯绿华低低的哀求声听在他耳里,更激发了他体内的兽性,他迅速低头含住那日夜折磨他的红唇,本想狠狠地折磨她,咬她,哪知在四片嘴唇接触的刹那,变成轻啄软吮,辗转反复,温柔得连他自己都诧异,他无声的怜惜通过嘴唇传过去,柯绿华被这温柔吓得呆住,僵直着身子动也不动。他不厌其烦的温柔最后有了回报,身子底下的人呼吸渐渐重了起来,李昶轻声道:“张开嘴。”

“休想。”她听见他说话,有点清醒过来,扭着头躲着他的嘴。

李昶伸手捏住她鼻子,柯绿华双手被绑,挣扎不动,不由得张嘴呼吸,感到李昶的嘴唇含住她的舌头,狂野放荡地吻着她。柯绿华被吻得越来越热,体内的激情把所有的恨和怨赶得远远地,她可以不惧他的狂怒和蛮力,但这种被人怜惜的温柔却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失去母亲的她从小就渴望被人关心,她付出那么多劳力心血在堡子里做事,就是为了能得到她父亲的一点关心和肯定。此时哪怕这怜惜是来自于李昶,是那么地不可靠,也让她心动,她渐渐地也学会了回吻,当她终于接受他的暗示,含住他的舌头慢慢吮吸时,她听见李昶低低地吼叫一声,猛地推开她,从她身上翻身下去。

“怎么了,我做错了么?”柯绿华问。

“没有做错,他娘的做得太好啦!”他恶狠狠地骂着脏话,极尽粗俗之能事,大煞风景,直骂道两个人的激情全消还不停口。柯绿华清醒过来也怒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要是嫌弃我,大不了我再也不含你那脏舌头就是。”

“脏舌头?”李昶盯着她,不怒反邪邪地笑道:“将来你不光要含我的脏舌头,还要你含住——”他凑近她耳边,轻声说出那个字,得意地看见柯绿华吓得倒抽了口冷气,瞪着他仿佛他头上长了角。她气怒攻心口不择言骂道:“李昶,你真是禽兽不如,我宁可吃一坨大便也——”

“行啦,少说废话,快点睡觉。”李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完,另一手把她搂在怀里,柯绿华用力挣扎,挣扎得李昶烦了,起身索性把她的脚也绑住,他再也不管她,翻身睡着了。

柯绿华睁着眼睛听着李昶的呼吸声,慢慢地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她宁可死了也不想让李昶看见她流泪。直哭到晨鸡啼唱,她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想尽办法也要在李昶再碰自己之前溜走,心头轻松了,方才合眼睡着。

第二天李昶谢了那庄户人家,两个人继续上路,原本他们的方向一直向北,但几天后突然折而向西,柯绿华问他,他没好气地说:“有几个厉害的对头追在我屁股后头,我只好到西北走一走。”说到这儿,似乎心情极坏,对柯绿华大声道:“这下你高兴啦,是不是?我知道你一直想逃,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我,我告诉你,你想逃走等于是做梦,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现在你跟着我去尝尝西北人的烈酒伞!?

“你怎么知道有人跟在后面?”柯绿华不理会他那些无用的讥讽,这些日子跟他相处下来,发现这李昶对着别人都是一副冷冰冰城府甚深的样子,唯独在她面前,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个惯坏了的任性孩子,好像这才是他的本性,而他已懒得在她面前掩藏。

“我自然有法子知道。”他不再理她,策马疾行,途经此间一个较大的市镇时,李昶另外买了一匹马和一些衣物用品,他让柯绿华骑上那匹马,对她道:“我们得加快脚程,否则就要被人追上啦。”

柯绿华一点也没感到有人追在后面,不过现在自己单独有了一匹马,她只要找准机会,就可以摆脱李昶了。她用尽全力才掩住眼里的欣喜神色,非常配合地跟着李昶向西北方向狂奔。

几天之后,身上经血停了,她开始盼着能洗个澡。这日天黑前他们在傍水处歇马,趁着李昶去打猎野味时,她跳进水浅处,迅速除下衣物,洗净头发和身上肌肤,正打算上岸,猛地里脚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好像什么东西狠狠地夹住了脚趾头,她第一个念头是被蛇咬了一口,她吓得尖声惊叫,三步两步跑上岸。

李昶听见她的尖叫,从树林里疾冲出来,手里还提着刚刚打到的一只山鸡,边跑边大声道:“你还好么?”

“蛇,李昶,水里有蛇啊!”柯绿华抱着自己的脚,李昶凑过来,见她细白的脚趾上一点红印,微微破了皮。她还不知道这水蛇有没有毒,要是有毒,她即使知道如何解蛇毒,可这会儿又有谁会给自己配药?柯绿华心中惶急,几乎要流下泪来,李昶见她如此惊慌,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道:“没事的,不是蛇。”

“不是么?”柯绿华困惑地抬眼望着他。

“是螃蟹,夹了你一下而已,你肯定踩到它啦。”李昶伸手揉着她脚趾被夹处,本来只是想安慰她一下,哪知掌心接触到的肌肤细腻嫩滑,一双雪白的细足柔若无骨,他心中一动,看着柯绿华,这才发现她身上衣服全湿了,浑身曲线尽显,粉嫩的胸部在衣衫下清清楚楚。

柯绿华感到李昶目光中的异样,他抱着自己的手臂突然收紧,这种信号她现在已经懂了,连忙低下头回避他的注视,看见自己居然衣衫不整地被他搂在怀里,不啻是开门揖盗,她身子一动,就想挣脱他的怀抱。

李昶却已经松开她站起身,拎过自己打的那只山鸡,对柯绿华道:“你想不想吃了那只螃蟹,给你的脚丫报仇?”

他的声音又恢复到柯绿华初识他时那样的冷漠自持,她心里的惶恐慢慢消散,紧绷的肌肉轻松下来,好半天才道:“吃螃蟹?你下水去摸么?”哼哼,最好螃蟹也狠狠地夹他一下!

李昶轻轻一笑。“我见过的螃蟹都是弄熟了盛在白玉盘子里,连壳子都被人剥好了,我只管动嘴去吃。不过,我倒是曾经听人说过有一种办法可以钓螃蟹,就象钓鱼一样。”他转身兴冲冲地冲到马鞍旁,拿出一段细绳,又在树林里找到一节粗树枝,拴到一起,奔到柯绿华身边,指着那只仍在喘气的山鸡道:“把鸡脖子剁下来给我。”

柯绿华看他忙碌不停,脸上的神色就像小孩子第一次看见什么新奇玩物一样,刚刚他说吃螃蟹要用白玉盘子盛,那他这个刺客刽子手做得还真成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能供他那样奢华的生活?她怔怔地盯着他,及至听见他让自己剁鸡脖子,摇头冷笑道:“我不做你的帮凶,要剁你自己剁——你应该最擅长干这个啦?”

“帮凶?”李昶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冷冷笑道:“这些天我打的野味,你倒是没少吃呢。善良的柯姑娘,把你假仁假义的那套收起来吧,那个只能让你稀里糊涂地上人家的当,啥用都没有!”说完自己挥刀一劈,干净利落把鸡脖子剁下来,系在绳子末端,掷进水里,开始等待。

“假仁假义?”柯绿华被说的心头火起,推了他肩头一把道:“是我假仁假义还是你啊!你说得没错,我是上了当,你在高家镇救了我,说要带我上京城,结果谁知道你假惺惺地,早就想对我——,对我——,你才是禽兽不如!”

她的推搡虽然没撼动李昶分毫,却让他不能专心注视绳端的动静,他想也没想,顺口就道:“那是你自己傻,主动送上门来,怎么能怪我?以前好多女人玩过你那一套,后来——”

柯绿华气结,不等他说完,伸手抢过他手里的钓竿,趁着他一愣神的工夫,双手用力一推,李昶猝不及防,一头栽到河里,等他甩开眼前的水湿,柯绿华已经骑上马背,一夹胯下马,向着远处跑走了。

她心中害怕李昶会追上来,沿着水边的浅滩,不择方向地狂跑好一阵,涉水渡河之后,听见身后没有追过来的马蹄声,方才放下心来歇马。她骑的是李昶的坐骑,而不是后来在市镇上买的劣马,所以一时半刻李昶肯定追不上她。她深深喘了口气,不敢大意,刚想继续赶路,坐下的马突然打了个响鼻,马头左右晃动,慢慢后退。

柯绿华略知马性,知道这马嗅到了前方有危险,她轻轻探手马鞍,在毯子下摸到一把短刀,她抓在手里,掠下马,心想万一是野猪猛兽,她肯定敌不过,但应该可以爬上旁边的树上暂时避一避。

风吹动树上的叶子,树枝一阵晃动,三个披着青衣大氅的大汉自树林里走出来,居中一个脸如金纸的汉子对旁边两人道:“是他身边那个女人。”

那两个人点点头,眼睛齐齐盯着柯绿华,左边那人道:“苍龙呢?”。

柯绿华见这三人,一个苍白,一个蜡黄,一个黧黑,木然的脸上都宛如死尸般毫无表情。夕光犹在,她却感到一阵阴寒之气从对面散过来,风吹动他们的大氅,宛如飘忽的厉鬼。

“谁是苍龙?”她握紧手里的短刀,知道面对这三个大汉,她既无反抗之力,也来不及逃走,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我了断。而这一次自尽,可不像高家镇赌坊一样,有李昶来救自己。

“先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他在哪儿?”右边脸色黧黑的人说,他眼睛戒慎地盯着柯绿华身后的路,因为河水在那里拐了一个弯,若有人藏在后面,他们不可不防。

柯绿华看了他眼里的神色,心中立时想到:这人害怕李昶!也难怪,那么凶狠的人连鬼神都头疼,何况对面这三个只不过象鬼的人呢?莫非李昶说的利害对头就是他们?想到这里,她谨慎地说:“他扔下我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对面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中间脸色如金纸的人刷地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向柯绿华走来。柯绿华看了他毫无表情的脸,这番才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冷血的杀手,李昶还算有点人气,冰冷的眼睛还有一点喜怒的痕迹,眼前越来越近的那双眼睛里却根本没有一点人类该有的神情,杀人,对他们来说,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吧?她闭上眼睛等待逃不过的死亡,明知逃不过,也就忘了恐惧,只不过刹那间脑海中翻过无数身影:美丽的娘亲,英俊的爹爹,奶娘,空慧师父,李昶,唉,李昶……

羽箭破空的声音穿过死亡前的寂静,眼前的黄脸青袍人挥剑荡开来箭。柯绿华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地道:“就你们三个来送死?另外四个呢?”

她转过脸来,见李昶身上背着箭袋,身边地上放着弓,显然刚才那箭是他所放。柯绿华见过他骑在马上杀土匪,杀两个官差,但那时的他也没有眼前的骇人,他修长的身躯凝立如松,寒冰般的脸满是杀气,黑色的衣角随风微微拂动,直如来自阴间的索命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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