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望远镜中观察到前线主力的惨状，李自成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历史上来看，自己似乎成了第二个有幸被两个噩梦共同出手对付的人类了，这可真是，不胜惶恐。
不过撤退的命令已经下达，整个舰队已经开始缓缓后撤。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猎户座似乎真的不能全力出战。否则就在刚才，她和企业共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恐怕自己这威名赫赫的黄海舰队就彻底栽在这里了。
而战斗前方，似乎是因为没有低级黑海做掩护，发觉黄海开始撤退的企业也不做纠缠，果断一个响指拉开了距离，随后两拨人就这么在大海之上，遥遥对视着，彼此退去。
“指挥官。”重新回到航母甲板上的黑海企业看起来有些狼狈：“抱歉，让您失望了。”
“哪有，我们本来就没想过能得手。”李自成笑了笑，十分不见外的搂住了企业的肩膀，哈哈笑了笑：“这原本就是顺手试试，只不过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让我们以为能沾点便宜，现在看来，这人啊，还是得脚踏实地。”
企业沉默了一下抬起头：“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她是故意引诱我们上前的吗？如果是的，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放我们走了？如果不是，为什么之前她不出现，现在才出手？”
“谁知道呢？”李自成耸了耸肩，随后远远的看了看海面上那个几乎已经看不清楚的灰色人影：“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走吧，干正事去。”
企业点了点头，随后跟在李自成的身后向舰桥走去：“冰海方面我们已经沟通完毕，一切正常。”
李自成一边听着企业的汇报一边点头：“远海那边呢？”
“据现有情报，远海方面没有收到一点风声，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冲着夏威夷去的。”企业从一旁的舰娘手中接过自己的平板，一边滑动一边说道：“到目前为止，北海总督齐文远的计划一切顺利。”
李自成点了点头，稍微顿了顿，又突然歪过头看向企业：“怎么，你好像有些疑问？”
企业低了低头，略微迟疑的说道：“为什么北海总督这么肯定东海完蛋了？即使是最乐观的情况，翻海行动也依然没有把东海纳入其中。”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自成嘿嘿笑了笑：“齐文远这个人啊，就是条毒蛇。而且越活越阴，越活越毒。在这一点上他那个儿子跟他一模一样，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这条老毒蛇认定小毒蛇咬死东海了，那东海就是死定了。就好像老毒蛇判定远海该死了，那么远海就该完蛋了。”
企业仍然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唇，默不作声。
“怎么，还有什么不懂？”李自成挑了挑眉。
“没有什么不懂。”企业叹了口气：“只是有些不贫。凭什么他齐文远可以呼风唤雨，我们只能当个跑腿的？”
李自成听完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你在意的这个？那我劝你以后还是习惯的好。”
说着，李自成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一本正经的扶着企业的肩膀，满脸严肃的对企业说道：“齐文远比我大几岁，我是看着他，追逐着他一路走过来的。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个男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比我更明白他如今的所有是用什么作为代价换来的。相信我，如果你知道之后，你应该庆幸我们只是跑腿的。”
企业看着自己提督的眼睛。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看到李自成这样严肃了，只是如此郑重其事的李自成说的内容，她却一句都听不懂，只能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