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是吃不了兜着走了!”魏冲说罢,又转身吩咐:“将女犯卓冷屏押到女牢,听候处置!”
“是!”
官兵们得了令,便不讲情面地将那老妇一把推开,将这老人家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没闪着腰。
卓冷屏被官兵提溜起来,扔进女牢的号房之中,然后狠狠地锁上了门。她费劲地爬起来,那本就没吃几顿饭的瘦弱身子再经受这么一遭,便真像散了架一样,浑身一阵隐隐地酸痛。
她坐了没多久,却因甚感吃力,便又只得重重地倒下去了。
“卓冷屏关在哪儿?”
她痛得死死闭着眼睛,狠狠咬着嘴唇,可一听见空荡荡的牢房里传出了这一声来,便微微睁开一只眼睛。
“这里便是。”
叶永甲在魏冲的指引下停了步,亲手拿钥匙开了牢门,慢慢走到卓冷屏面前。
“冷屏,”叶永甲把玩着钥匙,沉静地坐下来。
“我想真心跟你说几句话。”
她还是像平日一般不爱言语,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行么?”他的语气不容商量。
她惊恐地点了好几遍头。
“我这几年都是在颠沛流离中度过的,可身边从无一个知心之人。可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那些东西,我才明白,所谓心灵相通一说,并非虚言。”叶永甲望着她疑惑的脸,只得朝天喟叹一声。
“我自从当上南京的知府之后,就听够了他们对我前事的议论。我的确干过那些为人所耻的丑事,可我绝不是什么伪君子……”叶永甲竟哽咽了,他痛心地‘嘶’了一声,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