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堇一止住步伐，缓口气：“你想说什么就说。”
胡砚一笑就会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本来长得就不是一般的黑，这大半夜的乍一看去更是有点慎人。
“当然是你请我们吃饭啊。”
花堇一皱眉，继续往里面走：“请师医生可以，你沾哪门子的边儿？”
这货真是够不要脸的，还想蹭吃蹭喝，连她这个学生都不放过？
花堇一没钱，就是没钱。
“怎么说也是我偷偷把她送来这儿的，我还因为旷工扣了两天工资呢！”胡砚胡搅蛮缠道，完全不像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
“再说。”花堇一不看他。
十点半。
三人站在医院门口，凄零零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所以去哪？”花堇一两手插在兜里，身上套的还是没来得及换掉的校服。
花堇一挺无感的。
俩成年人让一个高中生请吃饭，这场景就感觉有点像是勒索。
“这附近有家烧烤店，要不咱们去吃烧烤？”江尧试探性的问，其实吃什么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
他早都饿了。
已经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人。
花堇一随便都行，主要还是得看师俪，她想吃什么才能是什么。
师俪看眼时间，已经不早了，能有还在营业的就是不错了，便选了附近的烧烤店。
三人点了不少，路边摊随便搭个篷子很简陋，不过好在味道还算不错。
“坐局子里了？这都有点太便宜那种人了吧。”胡砚喝了口啤酒，觉得爽极了。
三人在聊付芯继父被抓起来的事。
处理结果也就是蹲牢，就算后半辈子在里面待着了，可也不能抵过付芯这些年受过的折磨和侮辱。
这将是一辈子无法遗忘的伤害，不管是身心受挫还是思想，都抹不掉那段长达多年的痛苦记忆。
“既然已经受到了相应惩罚，就没必要再提起那么多，当下最应该考虑的是患者的心理问题。”师俪终究是医生做久了，处处都离不开病人的身体状况。
顿了顿，师俪把自己担忧到的事说了出来：“那女生若是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的话，恐怕最后绷着的一根弦也会断掉，那就随时会不堪一击。”
确实，付芯都还是个未成年，就要经历这么多，怕是以后也不好过。
“从未反抗，这是她自找的。”花堇一咬着一串肉，面无表情的。
“刀子嘴豆腐心。”胡砚很小声的嘀咕一句。
他都看的明明白白，说是不管付芯的事，可还是帮人帮到底，不然那小女生哪来的主见知道报警了？
这些年来，付芯都忍气吞声的，无非是还顾及她母亲和弟弟，如今说报警就报警了，肯定是花堇一丛中说了些什么。
花堇一听见了，将一串香菇丢他面前的餐盘里，吃饭也堵不上嘴的？
这哪有他说话的份。
三人只有胡砚喝了几瓶啤酒，大热天的也没事。
大概坐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准备离开。
即将凌晨。
花堇一总是熬夜，时差反了，导致她一到天黑就很有精神。
“听说最近斯穆城有点乱，咱们大半夜的还在外面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胡砚慢悠悠的走着。
吃饱喝足后就应该百步走，才能活到九十九嘛！
“你这个看门狗难道就是摆设？”花堇一挑驳，见缝插针。
看门狗…？
这不叫形容简直就是在侮辱胡砚的这个行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