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到了耄耋之年,两人开客栈卖酒,云副掌柜翻旧账,只怕还忘不了醉仙楼的小姑娘。
萧朔趁他说话分神,将云琅护牢,借引穴的力道,沿脊柱经脉推开。
云琅还在想着“凤帐烛摇红影”,只察觉温热掌心自下至上一寸寸碾过,猝不及防一阵酥麻脱力,眼前蓦地一片白芒,彻底再没能说得出话。
萧朔抬手,揽住无声无息软倒的云少将军,阖了下眼,吻了吻他的眉心。
云琅气息清浅,乖乖伏在他怀里,静得不动。
萧朔没有立时再寻穴位,按着云少将军饱读的话本,慢慢摩挲安抚,散去方才积起的沉伤蛰痛。
云琅脱力软了几息,终于缓过口气,睁开眼睛:“到哪儿了……”
“……”萧朔摸摸他的发顶:“床帏之事,不必当战事一般,迅急紧迫到这个地步。”
云琅耳廓发烫,咳了一声虚张声势:“我自然知道。”
萧朔点点头,并不戳穿:“既然如此,你我如今到哪一步了?”
云琅一时语塞,飞快倒着自己读过的内容,找了一圈没能对上,强自镇定道:“到萧小王爷亲少将军了。”
萧朔微怔,抬眸看他。
“室内烛火暖融,只是念头焚身,反倒灼人。”
云琅热气腾腾,揪着记忆尚新的一本乱背:“此时不知为何,竟有清凉雪意覆面,中间忘了,总归正好滚做一处,床帏自坠……”
云琅背到一半,忽然回神,后悔不已:“不对,这是个灵异的话本,叫《黄蛇传》。”
萧朔前几日恰看过这本,压了压纠正云少将军那蛇颜色的念头,低声道:“你为了这个,特意弄的雪?”
云琅露了馅,肩背一绷,极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太傅是最后一个走的,按梁太医的说法,过不了一刻,萧朔就能醒过来。
云琅蹲在梁上,兴致勃勃守着萧朔进门,一守就是小半个时辰。
硬生生把自己守得睡了过去,雪也大半化成了冰水。
云琅只觉得自找没趣,坐在萧小王爷腿上嘟囔:“本来以为你难解相思……”
他的声音太低,听着已极含混。萧朔蹙了下眉,轻声问:“什么?”
“难解相思!”
云琅耳根通红,豁出去了,大声嚷嚷:“醒来第一件事,定然要冲进内室,同我讨束脩!”
到时候好歹烛影暖融,雪花飘飘,他再从梁上蹦下来,给萧朔亲个带响的。
定然带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