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除夕,三年之约即至。
赵嫣未答。
刘燕卿迫使赵嫣与自己对视。
“赵长宁一一你何时才能不视我如无物?”
赵嫣如今已经有了推开刘燕卿的力气,他拂开刘燕卿的手,“刘燕卿,我这一生最恨受制于人。”
刘燕卿叹息,心道若非你受制于我,又如何会落进我手心?
赵嫣眼中点进了通明的灯火。
借着月色与银花仿佛生着光。
正是当初刘燕卿茶楼上所见状元郎的模样。
刘燕卿机关算尽,却始终没有办法对赵嫣狠心。
没有办法狠心,也没有办法放手。
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攥在手心,不肯给他自由。
这世上的人总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一丈外的烟花璀璨绽开。
余烬洒落在大红色的灯笼。
灯笼在青灰色的地面投下巨大的剪影。
赵嫣心中知道,他回不去西北了。
陆惊澜靠着朱红的墙壁,隔着一道长廊能看清赵嫣隐绰的身形,听到赵嫣说他这一生最恨受制于人时候,心中蓦地一痛,面目因为心脏处涌动而生的剧烈痛楚而扭曲。
世事在逼他,亲人在逼他,流言蜚语在逼他,赵长宁一生可有分毫快活的时刻?
也许只有在楚钦身边的时候,还有几分鲜活的人气。
陆惊澜用自己完好的右手握住腰间的刀。
他没了使剑的左手,开始学着用右手使刀。
次日,管家桑原与刘燕卿提到明月楼一事,刘燕卿当及命人去查,还未得到回禀,便告知桑原,“若他再有外出,多加派些人手。”
桑原点头应是。
而即便如此,到底出了事。
正月十五,元宵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