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过去的时候饺子被放在地上,他坐在一边。
“过来吃饺子。”他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直到这个时候我也不确定这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幻觉而已,我被搞怕了,看起来精神病院真的不适合长期居住。
我走过去,没有坐下,反倒是突然把他压倒在地上。
地板冰凉,我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拄着地面。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做爱,那次我差点掐死他。
晏阳手里的烟头抵在了旁边的柜子上,柜子留下了黑色的痕迹,烟头也被按灭了。
我骑坐在他身上,手上的力道愈发大了起来,我问他:“你是幻觉吗?”
他不反抗,脸色逐渐涨红,那双眼睛始终盯着我,顶得我毛骨悚然。
身后的电视机里传来歌舞的声音,是真的吵闹。
在我仍旧不知道究竟怎么才能从幻象中走出来时,晏阳突然抬手也掐住了我的脖子。
出其不意的动作让我一愣,随即被他占了上风,这一次他骑坐在我身上,死死地掐着我。
窒息的感觉很快来袭,他俯身,嘴唇几乎贴在我的嘴唇上。
他说:“你觉得我是幻觉吗?幻觉可以杀人吗?”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晏阳放开了手,我瘫在地上疯狂地咳嗽,这感觉也过分熟悉,我曾经有过濒死的体验。
他从我身上下来,坐到一边,拿起筷子塞到我手里。
“新年快乐,”他说,“吃饺子。”
我半天才缓过来,拿着筷子坐好,突然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晏阳为什么会突然接我出院?
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所有的举动都比我一个精神病人还要诡异,他再也不是当初缠着我抱着我爱着我的那个没有忧虑的小男孩了。
我已经杀死了晏阳。
他坐在我旁边,“专注”地看着春晚,偶尔夹个饺子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我坐好,看着那盘饺子,从前什么都不会做的晏阳如今竟然会亲手包水饺。
他的手不是用来弹琴的吗?
我夹了一只饺子,一口咬下去,味道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