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锋被他牵着向前走,耳中听着他的脚步声,好让自己和他保持一致。
二人沉默地在密道中行走,谁也没有说别的话,只有沈夺偶尔出声指示他“左转”“右转向上”“直行,有台阶”的声音。
这指示一开始还带着冷硬,似乎仍有不悦之意,随着两人慢慢并行,他的声音慢慢平缓下来,到最后竟十分温和。
飞锋眼前一片黑暗,只觉得密道之内潮湿黝深,不知道沈夺建造密道时怎样处理,二人脚步和沈夺的语声竟然毫无回音,十分清晰。他耳中听来,沈夺脚步声轻缓,自己没有内力,脚步声便稍大些,衣衫的轻微窸窣声,却是分不出哪一声是谁的。
这样走了一段时间,沈夺声音温和起来时,飞锋只觉得自己呼吸已经平稳,心中也沉静下来,仿若刚才与沈夺的争吵、密道外面的杀机四伏,全都是些不值得去想的小事。
这时手腕微微一紧,沈夺说了一声“停下”,飞锋便站住了。
只听到隐约扳动机关的声音,眼前的黑暗之中出现一线光亮,光亮迅速扩大,竟是一个方形的洞口。
便听沈夺道:“闭眼。”飞锋久处黑暗,猛然看到光亮,确实觉得刺目无比,本来还想强撑着去看洞口外的情况,此时听沈夺指示,洞外显然比较安全,因此放心地闭上眼睛,缓解刺目带来的不适。
手腕上温暖一下消失,沈夺松开了他的手,接着眼睛上略有压迫之感,像是有手指轻抚在他眼皮上,然后是沈夺毫无情绪的声音:“什么都看不见,你倒还乖些。”
飞锋又听到他说这个“乖”字,就像自己当年在山上的时候夸一只猎狗,或者薛天尧评价他身边的美少年。不由得十分不满,向后一仰头,睁开眼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