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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奴左三知(番外)_第2章(2 / 2)

左三知但笑不语,他从来不参与这种无谓的讨论,因为在这里说得多么天花乱坠也好,大家都不过还是军奴。要想当兵士谋个出身,最起码也得脱离这奴隶的身份。

众人正笑左三知空有一副好身躯的时候,来了几个下级的兵士。那几个兵士眼睛在一干军奴身上转了几圈,便拽了好看些的女子和男子进了旁边的帐篷。也有个兵士盯上了左三知,可他让左三知站起来一看,发现左三知比自己还高大健壮,不由泄了气,抓起旁边瘦弱些的便走了,临走前还狠狠踢了左三知几脚,让左三知在他和那个瘦弱军奴出来前把那人的活也干出来。

左三知点头,拿过那人要擦的兵器放在自己脚下。而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帐篷里带着些许哭叫的喘息呻吟。左三知的手停顿了,他放下兵器,看着裴陵和刘时英走过的地方,觉得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枣红马,红缨枪,边关最有名望的虎将……那个神武的男子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他年纪不大,可能和自己差不多,甚至小上些,但却已经是众人口中神仙一样的人物了。而自己呢?左三知转头,他看着帐篷,心说自己迟早也会变成兵士们泄欲的对象吧。比牛马还不如,随意任人驱使、打骂,像是草芥一样被人践踏在脚下。

同样是男儿,却有如此大的差别。一个天,一个地,一个扬鞭纵马驰骋疆场,一个低三下四苟且偷生。左三知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奴隶烙印,伸手在上面狠狠拍了一下。他重新擦起了盾牌,可心情却难平静下来。他眺望地平线,看广阔平静草原上那只留一点的红日,发现那红日余威中,却也带了些孤单。

第5章

刘时英终于离开了裴陵所在的东路大军。他走的那天,裴陵把酒相送,依依惜别后消沉了数日。由于东路军被偷营,所以朝廷让东路军在原地待命,为其它几路军做后援,包括支援粮草,而其它那几路军要做的就是迅速调动,形成合围之势以狙击胡人大军。刘时英此次去的西路军正是主力之一,而且还被派作先锋。

裴陵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他知道以刘时英的本事,这就是给了一个立功升官的机会,于是天天让贴身的随侍裴勇、裴义去打听,结果每次都是说刘时英捷报频传。裴陵替刘时英高兴,但又恨自己不能和刘时英并肩作战。他每天在军中巡逻,都看到兵士们无所事事的模样。那些兵士因为不能打仗,心里就憋了气,没事便互相寻衅,还有扰民滋事的。裴陵逮到,严惩了几个,情况才好转些。

数月后,大周汉军将胡人大军赶入西部沙漠围杀,此役大捷。胡人不得已,便跟朝廷请降,而此战中有功的将士都一一加官进爵。

“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因祸而得福,官职比我还高了。”裴陵听裴勇回禀的消息,呵呵一乐。他高兴不仅仅因为刘时英升迁,还因为昨天收到了一封家书,里面的消息让他为之振奋。那信是他爹爹写给他的,上面说上次的偷营事件让皇上想撤掉东路军的主帅,可碍于众臣的求情,就暂时没撤,可此次边关大捷,皇上在上朝的时候就流露出撤回主帅的意思,换别人接管大军,重新整顿,以留守边关。

裴陵知道父亲是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的,所以看到信便咧嘴乐起来。他想起刘时英走前的论断,发现事情果然按照刘时英猜想的来了。而看情形,虽然自己和手下都会留在边关,但暂时应该没有仗可打。没仗打最好,不用杀人。裴陵笑着对裴勇道:“等下你去跟主帅说我病了。”

“啊,二少爷,那我给您上军医那里拿药。”裴义在旁听了,傻傻接了话茬,招来裴勇当头一掌。

“笨。”裴勇骂了裴义一句,转头跟裴陵请示道:“二少爷,您今年已经有了很多次“微恙”了,大帅会不会对你有成见?”

“他都要走了,留好印象还来不及,还什么成见?”裴陵又吩咐裴义把自己那些蒙尘的棋盘、书卷,染灰的笔墨纸砚都拿出来,打算开始闲适的生活。

裴勇、裴义是裴家的家奴,打小就跟在裴陵身边伺候,后来随裴陵来边关也是裴陵好心替他们谋个出身。他们听裴陵这话,便知道劝不了自己的少爷,只好回禀的回禀,找东西的找东西。两人心里担心着裴陵,还得按照裴陵的吩咐替他管束他手下的兵士。

裴陵则不管那么多了,他称病留在自己的营帐,白天拉裴勇、裴义下棋,晚上就读书写字,每天日出日落时候还摊开笔墨照着天边景色画上几笔,简直比在京城的时候还悠闲。裴勇、裴义本来担心着,可后来看边关真的一点事情也没有了,就也放松下来陪着自家少爷玩。主帅那边也同裴陵所说,不但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还派人送了些瓜果礼品,让裴陵好好休息。而不过月余,朝廷的旨意便下来了,说让主帅回京述职,边关东路军的元帅另派人选,在新任主帅到来前,位置暂且由裴陵代替。

第6章

裴陵听了这消息,估计是自己的爹爹在朝廷上使了什么力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假假笑着,跟来贺喜的将官说了些客套话,并按照那些人的提议,张罗着给离别的主帅送行,算是最后来个面子活,顺便也让无聊多日的兵士们有个玩闹的机会。

宴会就在主帅临行前的几日举行。几位将军和主帅是在帅帐里小宴,而其它官兵是在外面各自的帐篷前大宴。而无论小宴大宴,菜都是一样的好,酒也管够喝。裴陵下令,除了当值的兵士只能吃菜不能喝酒,其他人等可以不醉不归。于是整个营盘都能听到觥筹交错的声音跟划拳的粗言粗语。

几个将军察言观色,也知道裴陵有被朝廷重用的可能,便在给主帅敬酒后又灌裴陵的酒。裴陵为人豪迈,虽然酒量稍浅却也不多加推辞,来者不拒地喝了数十杯,终于变得满怀醉意了。

“不行了,我已经喝太多了。”裴陵摇摇晃晃站起来,他知道自己有些醉了,怕自己酒后狂言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加上此次喝酒是给主帅送行,他也怕别人给自己敬酒的举动太过喧宾夺主,便推说不能喝了。

几个将军不信,主帅也不信,带头又敬了裴陵几杯。裴陵拿着酒杯跟那些人的撞在一起,发现自己的手有些抖,就知道真的是醉了,便以解手为借口离开了帅帐。

外面,兵士们也在欢庆这难得的大宴,他们看到裴陵就一拥而上,争相敬酒。裴陵不好推辞,便只好又喝了,结果从兵士中脱身时,舌头都木木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何夕。”裴陵在将士们的远处跌跌撞撞走着,他望着那些人纵情欢乐,便怀念起自己在京城跟三五好友聚会谈天的时光:那时众人围坐一桌,随手指物为题作诗,从普通的五言、七言到首尾相连的回文都有,每人手持杯酒,准备接前一人的诗句,接不上来的就自罚三杯……

年华逝水,已经不能回到过去了。当年的同伴科考的科考,教书的教书,只有自己按照父亲的意愿入了行伍打杀。裴陵摸摸因为酒醉而发软的腿,叹了口气,索性坐在了地上。他双手撑在膝头,眼底有些落寂,想唱一句当年自己在暖风阁常听的曲子,可唱词在唇边转了几转却又咽了回去。

附近有人在鼓嘈!裴陵把唱词憋回了肚子,往那笑闹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第7章

西北侧,营盘更偏僻处,有一群下级兵士围拢成一个小圈。他们和饮宴的大部分人都离很远,所以别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裴陵听到那小圈里面传出几声恳求的话,便勉强站了起来,往那边走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不会是借着酒醉而扰民。

那些兵士喝得烂醉如泥,也没有注意到裴陵过来,他们围在一起站着,看着圈子里三个兵士拨一个军奴的衣服,而那军奴则不停地反抗。

“妈的,压住他。”一个兵士大骂,他本来是划拳胜利可以先玩那个军奴,结果那军奴推拒。他十分生气,想自己上前制住那军奴,却反被那军奴推了一个趔趌。盛怒下,他叫了旁边看热闹的同伴帮自己压住那军奴,自己则上前用刀子割开了那军奴身上的衣服。

那军奴不是别人,正是左三知。

左三知知道今天有大宴,便在干过活后早早躲开了。他在军中多年,自然知道喝醉酒的兵士们跟野兽没有什么区别。别说了是大宴了,就连平日喝了酒,那些兵士都会去军奴的帐篷找乐子,碰上大宴,那些下级兵士更是疯狂,到帐篷里面就抓人,无论男女,也不管长相,随意按倒在地就肆意发泄起来。他本想这营盘的僻静处能好些,可没料到遇上了这群下级兵士。那些兵士见到左三知就围了过来,划拳看谁先来,也不管左三知身上有多脏,上前就扯衣服。

“妈的,你还动。”骑在左三知腰间的那个兵士狠狠抽了左三知一个嘴巴,他伙同旁边几个人剥光了左三知的衣服,却依然遭遇左三知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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