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听了沈江南的提示，他才又仔细的看了一眼。
虽说两人是在吵架，可其实应该只算是单方面的碾压。
即便是隔着多处梦境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林呓也能猜出来那女人的口吻有多咄咄逼人，一开始那男人还会还上一两句话，到了最后索性抱着脑袋蹲在了一边。
而隐约间，好像还能看见有一股极淡极淡的黑气呈缕状，一点一点的飘进那女人的眉心。
照着沈江南刚刚话里的意思，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这个男人所惧怕的，所以这个魇灵变成了女人的样子?
而现在，这只魇灵正在吸收男人的恐惧?
林呓脑子里忍不住想起了之前自己被魇灵所困的场景，没由的打了一个寒颤，犹疑的看了沈江南一眼，好奇的问了一句：“所以……所以当时你们也是这样看见的我?”
“嗯。”沈江南淡淡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没啥。”林呓摆了摆手，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就是忽然有点庆幸，庆幸你们能在这么多的梦境里，一眼相中了我。”
沈江南：“……”
“咳咳。”林呓的脸有些微微泛红，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的某处用词不当，慢吞吞的道：“那……那你们现在要去救那个人?”
“为什么要去救他?”一旁的筠连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这第一，天下没有白捡来的便宜，我们没有达成交易，为什么要帮他?”
林呓较真的道：“但是你们给了他交易的机会么?”
筠连忍不住掀了个白眼：“我的小草莓圣母，我这还没说第二呢……这第二啊，这一片区域可不是我们地盘，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人生在世，因果报应命途曲折，皆由天定，他命中注定要有被魇灵所困的这一坎，我们大可不必管的太多。”
林呓听的似懂非懂，大约是出于同被魇灵所困的同情，他斟酌了一下，刚刚准备说些什么，眼风却又看见筠连连同着沈江南都是一副漠不关己的神色，遂又自觉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或许筠连刚刚说的是对的，那人被魇灵所困，只能说是他自己命数不济，像这样的人，世间应该实在是太多，他们都不是救世主，实在没必要一个一个的去尽善事，即便是救了他们，也不会为自己积累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