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咁,你哋知唔知,佢往宾度行着?”
“唔知喔!行便行着,吾哋自有吾哋嘅嘢要做,没理由追落去问佢罢!呢把刀……”
伙计看到王丹握着那柄宋刀的手,在微微发抖,还以为要是再不如实回答他的问题,这把刀,就要出鞘,飞向他们的脖颈一般,吓得这话说着说着,就不利落了,声音也越来越小,还带着讨好的腔调。
“哎!如此也罢……多谢!”
王丹持刀在手,悻悻返回到房中,枯坐在桌前,把这把宋刀摆在桌上,再度拉开刀身,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柄宽面上亮得发光的刀面,似乎昨晚入浑夕梦境中的那柄刀“镜”上,所映出的“北狄群贼与塔莎鞭、刃相见”的场景,又一次重现一般。
盯了一会儿,那些影像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那张呆滞无神,一脸愁容,没有洗漱的苍老面容。
“你,到底还是在躲我啊!顶解呢?”
王丹轻轻地对不在场的“浑夕”说着这句埋怨很深的话。
要说,昨夜,浑夕虽然酒醉很沉,不省人事。但是,终究是这份温暖的睡眠,让他心中不安。
早已习惯了在四处漏风的土地庙的草席上凑合过夜,这突然住得好了,梦里的不安,全都写在脸上。终究是早早醒来,那个“断腿”的恶梦,又一次充满了他全部的大脑,令到他无比痛苦。
当他挣扎着从那个“恶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王丹正睡得很沉,但是趁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他的须发之间,那不肯着白的眉毛,冲天炸着,眉头紧蹙。
他猜,王丹一定也不是在什么“好梦”里。
轻手轻脚,浑夕摸下了床,并从他的破包袱里,拿出了那柄被他一生所最为珍视的宋刀,王丹送给他的,看了看,又轻轻地把它放到了王丹的被子上面,差不多是在胸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