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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2 章 藏血印(1 / 1)

“这不是依你所言么?你日日夸耀郑兄时说的都是什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为夫自然要有样学样。”梓宸又将羽瑟往怀中带了带,看似不经意实则有些忐忑地问道,“羽儿,原先的事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你还气么?”

羽瑟回想着方才在信件上看到的那些,又看着眼前满目讨好而不自知的夫君,心中一时很是郁郁,轻叹一声道:“那事,倒也不气了。”可别的事,便不是气不气这样简单了。

梓宸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毕竟羽儿从不是个遮掩吞吐之人,素来有一说一,她说不气了,定是真的不气了。

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第几次为自己一句话而心绪起伏,羽瑟莫名有些受不住他如水的眼神,终是垂了眼犹豫片刻,也不管梓宸听不听得懂自己言下之意,轻声道:“做什么侠之大者?你还是先将解药制出来,我也能见上一见你那挂念已久的云岳兄弟。既是你早年最亲近的人,我便等你介绍给我认识,届时我便与你们一同把酒言欢。”

梓宸听着羽瑟难得的“长篇大论”喉头一哽,就连用饭时都有些许神思不属,全凭直觉与爱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闻爱妻说要去武城几日同旧友会一会面,犹豫片刻后也没提出要同去,待目送她裹着厚厚的貂裘出了府门,便一头钻进药房,接下来数日,竟常常连用膳的事儿都忘了。

羽瑟一转身就轻轻闭了眼,云梓宸啊云梓宸,但愿你真能迷途知返,纵你与妖界之间尚且难免有些无可奈何的逢场作戏,也莫要踩了我的底线……

坐着贵妃椅在房中专心胎教的忆煊看着羽瑟进来,免不得又是一阵嘲笑:“你说你这一天天的,裹得跟北极熊一样。”

“我这只是略略多穿了些,走在街上也是寻常得很好不好。”羽瑟轻轻抽了抽嘴角,看着只着了两层单衣却脸色红润的忆煊,拎起一边的薄毛毯扔到她身上,“走前才看着你盖好,怎么又掀了。房里是暖些,却也不至于热成这样吧?”

忆煊撇撇嘴,心道这兄妹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点都不让自己放松,这才刚轰走姓郑的成功掀开毯子几分钟啊啊啊……然而,在羽瑟似笑不笑的神情下,忆煊还是忍住了再度掀开这玩意的冲动,转而揪着她的袖子问道:“这啥?墨汁?”

羽瑟翻过袖口看了看,点头道:“方才给盛庄主去了封信,想来是不小心沾上了。”

“……你该不会也跟姓郑的一样,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我怀孕了吧……”忆煊感觉很不妙,扶额道,“他去一封就是了,你再去一封,也不怕人家笑……”

“你可拉倒吧。”羽瑟轻轻翻了个白眼,若不是多少有些担心婉惜,恐怕还得笑出声来,“婉惜也有孕了,但身子有些不爽利,我想到了法子,自然要赶紧告诉他们。”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怀了孩子,忆煊觉得自己近来仿佛也大有向好奇宝宝进军的势头:“纳尼?她怀孕不舒服,你想到了法子?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羽瑟倒也无意瞒着好友:“她这是被土系魔力附了身,也算是同我有些干系。”

“什么?!”忆煊顿时收了玩笑的心思,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之前蓝儿沾染了魔力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她如今有了身子,哪能受得了?”

“就时间算起来,她的属性应是比较精纯了,沾染了这么久才觉出一些疲累,若不是意外发现了迹象,还以为是怀孕所致。”说归说,羽瑟终究是有些不放心的,眉头也没松下来,“好在恰巧有旧友在武城寻得了似是神器的东西,我这便去取一趟。”

“神器?”忆煊听说婉惜身子尚好,刚松下一口气,转而又是大惊,怎么兜兜转转寻不见的神器和魔力一夕之间就都出现了,还正在顶顶需要的时候,“你先前说近日要去武城,就是为的这个?古画找到了?”

羽瑟的“复仇大计”就要有些实质性进展,本就要去武城同群狼汇合,只是不料出了婉惜的事,少不得要再上心些,干脆早些动身,一面扶额一面道:“倒不是古画,准确的说是古画破损了,然后呢,我怀疑真正起作用的是那副古画上的印泥,这次去是取印泥。”

忆煊愣了片刻后干巴巴道:“就算传说中的神器真的就是靠着画上那个戳吧,放了几千年的印泥,真的没臭吗?”

这……倒真是有些生动具体到让人浑身不舒坦呢,更别提印泥中真正起作用的恐怕是被剁成肉泥混进去的穆裴……羽瑟默然,冷不防一阵恶寒,心道此等血腥恶心的细节还是别告诉孕妇得好,勉强扯了扯嘴角,干笑道:“既然有魔力神力之类的,想必是保存完好……方才我已经跟哥哥说过了,午后就启程,可需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回来?”

忆煊思来想去,报出了一大串零嘴的名字……

羽瑟当初在武城就结识了不少好友,且不乏有喜爱收藏文房四宝和古书字画者,勋煊二人只当她是歪打正着得了消息,听闻只是疑似神器,且她说是去“取”,便也不觉有什么危险,随她自个儿兴致盎然地去了。

羽瑟打马向武城而去,心中很是庆幸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之举。当初和梓宸日日在书房中消磨时光,天南地北很是聊了些东西,梓宸见羽瑟对奇闻轶事感兴趣,自然是有问必答。

这便是羽瑟发现穆裴留下的那三幅画作之时的事了。

当初梓宸见爱妻葱指在一幅画的印章处多停留了一瞬,也就多看了一眼,而后感叹道:“穆裴这等土系单灵根的好苗子,若不是死得早,说不得便不只是画作上的一代大师了。”

羽瑟因着心上人,很是补了补妖修方面的常识,对修仙之事倒是知之不详,下意识顺着梓宸的话问道:“土系单灵根?”

“也是推测罢了。”梓宸将爱妻手中的画拿了过来,“若非属性精纯,怕是难以将土系法阵运用的如此自如。更何况,连他不知几辈孙都还又修仙的灵根在,他定然是差不了的。”

羽瑟当时只是因这土系法阵有了些灵感,推想到真正的神器可能正是那副出自穆裴之手却看似与“土”毫无干系的《千古惟吾》,便忙不迭地寻机给璟然递了信,在晓得璟然寻得古画后,就更加不再将土属的事情放在心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羽瑟才在某日午后忽而联想到,当初在鬼界曾听穆珥说过,他先祖是被禁锢了灵魂剁成肉泥。所谓的土系单灵根,想必魂魄也就属土吧?会不会,那穆裴本就拥有精纯的魂魄?若真是如此,那他的土属魂魄本就同神器一般。

羽瑟越想越是心惊,穆珥还说过,当初余涯要穆裴全副身心魂魄都投入到那副《千古惟吾》之中……如何,投入?余涯的残忍暴虐是出了名的,传闻他的御笔朱砂之类从来都是人的血肉制成,也只有他有资格用红墨……若没记错,当初在狐狸手上看到的那副《千古惟吾》,落款处的印戳仿佛,并非文人墨士的青色,而是,暗暗的红色……

想到此处,羽瑟自然怀疑,为何神器偏偏是那一副没有丝毫不同凡响之处的《千古惟吾》?所谓的古画,会不会,就是因着沾染了混着穆裴魂魄碎片的印泥才成了神器?

若真是如此,土属神器,便不仅仅有那古画了。依婉惜所言,当今天子书房的密室中,存有余涯留下的大印,而印泥,自然该是同印鉴存于一处的。

羽瑟想到这些的时候,璟婉二人已成亲有些日子了,《千古惟吾》也早就到了璟然手中。既然神器已然到手,羽瑟也就没有将这些天马行空的念头同璟然细说,只是因此在几个修理路麟的备选方案中选定了偷盗大印这一条,修书一封给了群狼,叫他们依计而行。

回忆到此处,羽瑟长长舒了口气,但愿一切能如自己想的那样,不过想来应是大差不差,毕竟不仅仅是自己这般疑心,那狐狸显而也同自己想到了一处,不然送来的急信上也不会只有一句:“云府三幅,是否红印?”

羽瑟所料不错,当今世人所用印泥大多为红色,朱砂也不再是天家专属,是以璟羽二人初初未能发觉出什么不对,璟然也是在某日玩赏前朝古画时看到了青色的印鉴才联想到了这种种,也与羽瑟一般未有放在心上,不过是唏嘘两三声。

如今神器已毁,妻儿反受连累,璟然自然就不可能再放过任何线索,一面给羽瑟去信求证,一面就派人将这点怀疑传到二皇子耳中,顺便告诉他,若当真如自己所料,自己怕是等不及二皇子的首肯,就要上门去找恩义侯想法子从宫中偷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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