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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章 滋草植(1 / 1)

“不错,当初六界混战最惨烈处就是那里,说血流成河不为过,棺木陪葬品埋得都不深,皆尽染了血渍污泥,只有这幅画,跟新的似的。”璟然接过羽瑟递回的画,细细卷好:“我头一次展开画卷的时候,案几上过季多时的梅花竟霎时开了满枝。想来这便是土属魔力不同之处,木属是冷木香气,土属则是滋养草植,倒也合乎情理。”

羽瑟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如今纹锁金、神树木和古画土都有了着落,但这已经不是当务之急:“你可听说过黑鹰?或是程峰?”

“黑鹰?程峰?”璟然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想来这两人并没有什么名声,程峰倒还有些耳熟,黑鹰则是闻所未闻,怎么?”

“是一人,我怀疑冒充哥哥杀人的就是他。”羽瑟攒了眉,“我在原先那世上认识一个叫‘程峰’的人,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代号‘黑鹰’。他和哥哥身形相似,一双眼睛更是极像,我一年前见过他,十有八/九,云梓宸口中的‘黑鹰’,就是他。”

璟然思忖片刻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们那世上根本没有内力之类,若当真是你说的那人,不过两三年的光景,怎么也练不到莫老验定的功力深厚。”

羽瑟却不以为然:“若是他抢了别人的内力呢?当初为了助我修习轻功,哥哥就曾传给我内力,虽他说连一成都不到,但至少证明,用他人的功力是可行的。”

“抢?我可从未听说这等邪功。”璟然摇了摇头,“天下内功心法,路数各异。如你所说,若想得到旁人苦心修炼的功力,除非修习的是一模一样的心法,还要那人自愿相传。”说到此处,仿佛……

羽瑟眉头一挑:“自愿相传?我听说,那个剑术高手韦裴,因走火入魔而功力散尽?若他在世,可能与莫老一较高下?”

“倒是跟我想到了一处,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约莫大半年前,听闻韦裴又收了个弟子,仿佛就姓程。韦裴性子孤僻,多少剑客意欲承他衣钵而不得,多年来已不知被他赶走多少弟子。我且派人查探一番,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程峰当真是他弟子,真是得了大机缘也未可知。”璟然略有些不放心,“既然你们相识,他……”

“他虽见过我,但应不知我的身份,找到他后我自有办法。”稍稍想想几起案发之地,约莫也知道这程峰是在玉昆镇附近了。

璟然却是想到了别处,不禁笑道:“你的办法总是阴损得很,也不知群心那边,蛇虫鼠蚁找得怎么样了。”

羽瑟心道,论及阴损,你盛璟然可不遑多让,轻睇他一眼:“已寻来了,我约莫半月前就叫他交代给了姚弋,想来谷涛此时……”羽瑟自然晓得璟然能意会,是以并未说完。

璟然意思意思拱了拱手:“都是我不小心,将汤水撒到你好不容易得来的铁证上,不然也不必劳烦群心兄弟这一趟。”

“无妨,那玉盒已经碎了,纵是包好了快马加鞭送到你这儿,约莫也散了大半的药味儿,不过是想着你这儿指不定有什么邪魔歪道的法子能将味儿固一固,不成便不成吧。”

璟然:“邪魔歪道……”并没觉得此言是表示无妨,分明是埋汰我……

羽瑟毫无诚意挥了挥手:“啊,庄主莫怪,是奇思妙计,原本只是想着你连去鬼界的法子都能找着,保鲜应当也不难?”

璟然反应一二也能猜出“保鲜”之意,颇觉可惜:“还真是有这么个法子,可惜……”可惜我翻了三个时辰才找到的法子,被自家媳妇一碗汤给泡没了……

羽瑟难得瞧见璟然郁闷的模样,轻笑着转了话头:“还有一事,云梓宸似乎对药物很是执着,府里时不时就送来些不常见的药材,他也时常在药房捣鼓,我猜想,许多听命于他的武林人士都是因为中了毒,我方才说的‘黑鹰’,便是其中一个。”

璟然心领神会:“我会叫裕康留意着,就算他不在裕康买,同行之间也不是两眼一抹黑,多少弄清些他需要的药材,兴许,将来派的上用场。”

羽瑟毫不走心地恭维道:“庄主果然无所不能。”

璟然自不会接这个茬,无奈摇了摇头:“说起来,等过两日吴淼来了,正好请他替你看一看腿伤肩伤,如今暖一些了,治疗顽疾也能少受些罪。”

羽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肩伤,时不时就会梦到那个人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闯到自己身边,梦到他化为狼形扑到自己身上,梦到他满目的心疼怜惜,最后,梦到自己拼命挣扎而他漠然远去。

这伤留着究竟是做什么,羽瑟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为了告诉自己那个人曾经存在过,也许是为了证明一颗心也曾经跳过,也许是为了控诉那个曾说每当自己疼就会在身边抚慰的人是多么言而无信,又也许,只是想让自己不要忘记,飞蛾扑火般爱上一个人的下场。

梦了这么多场,熬了这么多夜,羽瑟也开始怀疑,兴许当初,只是因为莫名的自虐,因为莫名的想疼,这才放任伤势不管,其实,这伤在不在,又有什么分别?左右,再也寻不到一处,比这颗心还要残破溃烂,摸了摸前些日被雨水浸透而倍感酸痛的左肩,羽瑟又挂起云淡风轻的笑:“劳你费心了,我……”

“别跟我说留着有用,到时候真要用了,你再自己给自己一刀就是,先治了再说。”璟然只当羽瑟又要拒绝,头一次违背她的心意,强硬打断她的话头就下了决断,而后又忍不住难受,低声道,“还有,你别……别笑了。”早就同你说了情深不寿,情深不寿!为何你就是不听!

羽瑟自认笑得恬淡,闻言不禁僵了僵嘴角,奈何已经习惯了这样清淡的笑意,竟一时没能压下去,只好当作没听到:“也不知哥哥他们在魔界怎么样了,不知他们找着湛尹没有。”

“有你嫂嫂的心电感应,找到人应是不难,总比我们当初在鬼界摸瞎来得容易。”璟然说着,又想起另一件事,“至于那个焦娣,分明是可以作证的,却一个字都不说回了她的霄云门。按日子算来,莫菱死的时候,勋才离开川城没几日,根本不可能赶回玉昆镇,这一点,那焦娣可是一清二楚。”

羽瑟轻叹一声道:“兴许她也知道,哥哥未必是真凶,只是,总需要一个能让她恨的人,有了一个,就舍不得放手。”

璟然无不感慨:“可不是,我看,她这分明是将勋追杀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得亏是碰着了勋,若换了旁人,哪来这等耐性,还将她好生安顿在客栈歇着。”

羽瑟笑道:“哥哥素来如此。”

“好在他们哪怕一入魔界就能出来,再回到川城也要半月不止,那群想要勋性命的人一时半会也找不着他。”璟然摸了摸下颚,“我们应是还有时间替他伸冤。”

“话虽如此,哥哥错过你的婚宴,想必也会万分惋惜。”羽瑟抱拳笑道,“既然我兄嫂来不了,我便替他们先同你说一声恭喜。”

璟然正要答话,就见灵儿和婉惜相携进了院子。

灵儿显然是听见了羽瑟方才那句话,笑道:“留着成婚那日说也是一样的啊。”

惋惜和灵儿一道坐下,心中很是有些不快。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怎么璟然哥就又跑来找羽瑟了?发现自己又开始钻牛角尖,惋惜连忙暗自喊停,不断对自己说着,羽瑟已经是盟主夫人,自己和璟然哥不日就要成为夫妻。虽然在璟然哥口中,羽瑟是他难求的知己,但毕竟也只是朋友,又不在一座城市,再怎么知己也会淡的,更何况,他们大大方方地坐在敞亮的院子里,听起来好像说的都是郑勋的事,并没有什么苟且。

柔和的笑意渐渐有了实质,婉惜拉着羽瑟的手道:“你能来我们就很开心了,郑将军和忆煊晓得有你代表他们,想来也是高兴。”

“他们高兴了,本庄主可不高兴。到时候我也学一学勋,既然错过了我的喜宴,便拿些好东西来赔罪。”璟然却没那么好打发,放下话来后才问婉惜,“怎地这么快就好了?都改得合乎心意了?”

婉惜见璟然哥这般自然的同羽瑟说笑,好像不分你我似的,心中很是有些不舒服,好在璟然哥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听第一问,心中莫名冒出一种璟然哥嫌自己打扰了他和羽瑟的感觉,刚努力将这种敏感心思压下去,就听了后头那句,一时间垂首呐呐不得言语。

璟然不明所以,转头看向灵儿。

灵儿捂嘴笑道:“转了好几圈,愣是一处也没舍得改,想来,只要是能跟哥哥住在一处,纵是破屋草舍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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