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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6 章 各东西(1 / 1)

羽瑟和群狼遣散了姑娘们,在厢房中把酒言欢,只觉胸中浊气散了个干净,谈笑间,面色如常地告诉兄弟们,自己不要再做什么头儿了,也不会再要兄弟们做什么了,但若兄弟们有何需要自己出点子或是出拳脚的,定然无有不应。

在众兄弟心中,羽瑟虽时常不在,但却是实打实的主心骨,次次收她传信也是众兄弟最欢喜的时候,无一人不敬她不爱她,只将她的一字一句当做无上至理,哪怕羽瑟说要造反当皇帝,兄弟们怕也是要陪她揭竿而起的。虽然羽瑟言语间早就或多或少透露出让兄弟们依着本心所向去谋后路,但毕竟没有挑明,群狼乍然听她这番话,顿觉有些怅然若失和茫然失措。

虽群狼仍旧尊羽瑟为首领,也依旧愿意为她一言赴汤蹈火,但羽瑟却再三表示无意拖着兄弟们的步伐,只盼他们也能纵尽本心,依着各自所望去过活,而不是依着自己的安排去行事。

这一年多来,羽瑟寄给群狼的信件中虽常有布置安排,但也没少教导兄弟们要好好想明白自己喜欢何种滋味的匆匆一生,言辞中更是不曾有过强制压迫。

兄弟们本也不是喜欢居于人下的性子,自入了群狼后经历了这么跌宕起伏又奇趣横生的两年,早就不是原先那想着差不离就这么庸碌卑微一辈子的泥腿子了。忽而失了主心骨的短暂惶然沉下去后,群狼心中,又自有一股闲适或豪情喷涌而出。

兄弟们素来对羽瑟的话深信不疑,加之骁城还有两个兄弟时有来信,自然认定了路骁乃是日后的王者至尊。

群功在一众兄弟中年龄最大,也算是脑子最活络的,只是自小就看过了太多的阴谋算计,过了起初那股子看不惯的劲儿,颇觉有些没意思,半点不想深陷其中,更不想成日谨言慎行难为自己,直说打算继续把工匠铺开下去,一面传承爹爹的手艺,一面给日后飞黄腾达的兄弟们做个优哉游哉的“幕后参谋”。

群忠打定主意继续在宫中站稳脚跟,且既然已经在恩义侯处挂了名,日后就好生向侯府表示表示,希望待二皇子继承大统之后,也能得重用。

群仁和群外对暗地里给讨厌的王公大臣下跘子一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就想着继续埋伏在三皇子和齐相府中,为早日天下归一海晏河清来一番兴许微不足道的推波助澜。至于再往后,且待到时候再说吧,这辈子还长着呢,也不像遇着头儿之前那样一眼就能看到无趣的尽头。

群义本就是最管不住嘴的,实在觉得刻板拘谨的日子没意思且危机四伏,要不也不会刚进宫当侍卫没几天就被排挤,如今因祸得福,在梦君楼这等鱼龙混杂的地方为兄弟们探查到了不少消息不说,还得遇美娇娘,更是不想再涉足什么朝堂或是军中,只想和小仙儿一起过一过平常百姓的生活。更何况,自己这个平头老百姓想必未来也是靠山极硬,半点不怕谁敢来掀摊子!

群万则是最最怅然的了,只因自己想做的,无他,唯追随头儿一生尔。原本想着,既然孟钰火烧大将军灵堂的仇报了,孟家也垮了,自己也算善始善终做到了头儿的要求,兴许可以提出跟她一起走了,但终究是顾念到了羽瑟这盟主夫人的身份,想着能多走些路多看些事,让这一段无望的仰慕在心中沉淀下去,也免得辜负了她给自己的这焕然如新的一生,就只表示要和头儿一样仗剑天涯,若是有机会,兴许还能同游。

……

羽瑟托着腮,含笑看着兄弟们神采飞扬地你一句我一句,竟莫名生出一种类似送走毕业届的惆怅,但更有种桃李满天下的成就感……孩子们总要长大的,总会自己走自己的路的……

众人边喝边聊,直到晨光熹微鸡打鸣。其实,无论是否相隔天涯,但凡众人心中情谊不断,年年岁岁书信不歇,哪怕再无相见之日,也算不得可惜,更何况众人约定每隔五年,就在羽瑟第一次收拾这群兄弟的城郊汝山之上,再聚首。

只一点,诸位兄弟言之凿凿,道是羽瑟可以不再将兄弟们当做麾下死士,但兄弟们,却永远都将羽瑟当做头领,但凡她一句话,无有不赴汤蹈火。

对此,羽瑟笑着应了,却也心知,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吩咐,只盼各位兄弟此生安好。

羽瑟对着异世最初最美的回忆就在武城,但既然已经物是人非,与武城中那些人的恩怨也算了了,又和兄弟们好一番相聚,自然没有太多逗留的意思,倒不如和押送付忻的群里结伴行一段路。

鉴于几个兄弟还在“潜伏”,便只有群功群义和群万送行。

说是送行,羽瑟和群里朝西去后,群万就朝着南方开始了走到哪儿算哪儿的旅途。

看着阿万的背影,群功和群义齐齐叹了一声,但愿阿万能好好的,而后有说有笑地回了城,今儿的冬阳,竟也有些暖。

羽瑟虽也为一众兄弟感到欢喜,但实在是无法觉出这冬阳的暖意,这一年来,虽说已经尽力平复伤情,但身子总是在紧绷和无眠中被拖垮了些,只觉得冬日格外阴寒,左肩的旧伤也越发熬人。

羽瑟怕冷一事兄弟们倒也发现了,只是本就没在冬日和羽瑟常待在一起,又没能从她脸色看出什么毛病,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群里早就备好马车,本是为了掩人耳目偷运付忻用的,没成想羽瑟没聊几句就钻进了车。这也太不仗义了,群里腹诽,至于冷成这样么,宁愿进去跟付忻作伴都不在外头陪自己聊聊……

手脚筋尽断的付忻被二人伪装成了个气若游丝的病糟老头,又被点了穴,连最后一丝生的盼望也没了,只求自己最后能得个痛快。

羽瑟打定主意将付忻交给最有资格处置他的野祁的兄长们,也就没有对付忻再多做什么,只是自顾自靠在车壁上,抱着暖烘烘的手炉打盹儿。

又行过几日,羽瑟刚要在香气袅袅的车上眯瞪过去,就被灌入车门的一股寒风吹得一个哆嗦:“阿里你干什么你……你怎么在这?”

此时已在枭河边了,站在挤眉弄眼的阿里身后的,可不就是一脸严肃的盛璟然大庄主和看似温婉和煦实则暗恨渐深的陆婉惜大小姐?

璟然看到车中另一个人,倒是暂时被分散了些许注意,前些日与羽瑟分别后,还没下山就听说了鸣觉宫苑那档子事,一猜便晓得是谁的手笔,原以为付家等人早就灰飞烟灭,可就眼前这个“老者”的身形体态看来……

群里见璟然一瞬不瞬盯着付忻,心中一个突突,本想着头儿既然通过盛璟然的渠道和兄弟们联系,那他们关系定然是不错,是以没有欲盖弥彰地去阻拦他,但现在看来,这盛璟然分明就是起疑了!都怪自己没牢记头儿从前常说的“不可小看盛璟然”之类,这等要命的事儿若叫他发现了去,那还了得?

盛璟然可是丝毫没兴趣顾念群里如何紧张自责,指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老者”笑问:“该不会是‘付忻’汉吧?”

群里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险些维持不住面色,就这么一眼,盛璟然就连这人是谁都认出来了?!

羽瑟虚虚按了按手,示意一脸紧绷的群里无碍,又将貂裘裹得紧了些,才懒懒对璟然回道:“很是,既然‘付忻’,就该知道,有朝一日会受苦主的惩治。”

璟然在鬼界和羽瑟一同挽救了险些堕入畜生道的野祁,听羽瑟这么一说,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

群里见头儿对盛璟然竟如此开诚布公,惊讶过后就全然放下心来。

婉惜却是听得云里雾里,冷羽瑟什么时候干起替人收拾负心汉的活计了?难不成,这是在暗示璟然哥什么?

羽瑟特地要了车门紧实车帘厚重的马车,这么掀着车帘,又是在河边,呼啸灌入马车的风直将裹了毯子的羽瑟都吹得抖了抖。

璟然自然注意到了,手一撑就上了车,想了想又将娇贵的妻子拉了上来,而后就将帘子打了下去。

寒风中的群里:“……”我是死的么?

虽然觉得冷但并不满意夫君“登堂入室”的婉惜:“……”不是说只是有件要紧事要知会冷羽瑟一声而已么?都说了几句话了?难道被她方才的哀怨触动了情肠?

璟然虽从不跟婉惜说什么要紧事,但也不会刻意避着她,一则妻子不是羽瑟,不可能听一字半句就知道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二则也相信,自己这贤良柔顺的妻子哪怕是听到了什么也不会去跟旁人说。瘫软在车上的付忻就更不在璟然的考虑范围之内,既然落到羽瑟手上,璟然丝毫不怀疑,付大将军怕是已经永远失去了翻出浪花的能耐,哪里值得让人多注意一分?方才那一句话已经足以将付大将军的事儿揭过,璟然坐在羽瑟身边,直入正题:“谷涛刚去了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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