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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9 章 大难临(1 / 1)

这“苏雷”已经被烧得发焦,但是依稀还能辨出面容,喉骨上的伤痕也依稀可见,皇上哪能看这等糟心的东西,略瞥一眼就皱着眉头挥了挥手。

恩义侯连忙让人将这尸体抬下去处置了,以免冲撞皇上,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以免被人发现这张以假乱真的面皮下,躺着的就是卢余本人。如今已让皇上见了铁证,这尸体也就可以归于尘土了。

付忻和付术自看了尸身就心头一惊,哪里能发现有什么不对?二人都陪着皇上一行人去鸣觉寺了,城中种种竟丝毫不知,暗恨恩义侯这老家伙封锁了消息,究竟是何居心!

卢余乃是付忻从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也是付忻亲自派到路麟身边的,平日里还算机灵,可现下也不知究竟怎么回事,一点消息也没提前透给付家兄弟。

付忻哪能猜到真正的苏雷早就化为白骨,又哪能猜到这一两年顶着苏雷的脸鞍前马后的乃是群里,更不可能晓得如今被恩义侯从火中救下的苏雷尸首其实正是一顿酒就丢了命的卢余,只暗骂卢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路震自小就受万人追捧,如今更是贵为皇上,平生没受过这么大的鸟气,为了颜面将贵妃与侍卫私通之事压了下来本就恨得牙痒,偏巧不知真相的付家兄弟还敢在眼前晃悠,现下有了由头,自然更为光火,扬手就把从恩义侯那儿接来的令牌摔到付忻脸上:“给朕闭嘴!来人!将付忻付术给朕拿下!去把那逆子给朕叫来!”

付家兄弟这才真真体会到了彻骨的惊惶,却也没想到点子上,早就通过暗线摸清来龙去脉的恩义侯则是心中大笑,付贵妃也好四皇子也罢,大将军也好侍卫总长也罢,这一家子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真当自己有几分能耐了?丝毫根基都没有的玩意儿,天子一怒,你们且等着一无所有吧,此番怎么也得死透了,正可一家下去团聚。

国舅爷心思活络,躬身对皇上进言:“皇上,毕竟是您书房失窃,也不知是不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臣等逾越,这两日不敢让四皇子府的人出入,四皇子已然叫骂许久,此刻怕是也在气头上,寻常人怕是无法将其毫发无损带过来。没有皇上坐镇,怕是没人压制得住他,也没人敢乱搜皇子府。”您老还是亲眼去看看这些年宠着的是个什么糟心玩意儿吧。

国舅爷一连三个“怕是”,皇上更为恼怒,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方才并没说要搜府,抬脚就走:“混账!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能反了天!”

文相只觉喜从天降,自然幸灾乐祸,不忘落井下石对侍卫吩咐:“皇上走得急,你们且先将大将军……啊不,先将付家兄弟押到牢中吧。”话毕,连忙跟上皇上和恩义侯父子的脚步,这场好戏,不容错过,趁着皇上大怒,还能趁热打铁,好叫路麟再无翻身的余地。

路麟自然是再无翻身的余地的。

皇后寝宫,听闻母后回宫且付贵妃被害的三皇子路晟正一脸喜庆地跟自己母亲问安。

路晟这些时虽在武城,但可谓是一觉醒来就发现变了天,宫中的守卫换了守城将军林奇的人,四弟的府邸被恩义侯派人围了个严实,自己跟外公打探之下,也知晓得好似是有贼人夜探皇上的书房,其他就是两眼一抹黑,只能暗自猜测,恐怕是四弟派人去父皇书房偷东西被撞破,又或者本就是恩义侯父子设的圈套。

继后有喜有怒,但总归是喜庆更多些:“晟儿,出宫后跟你外公通个气,付氏非是被毒杀,而是偷人被皇上和本宫撞了个正着,这才领了鸩酒,那会儿情势太乱,本宫也不好冒险派人传信。皇上素来好面子,如今吞了这么个苦果,哪怕路麟是被恩义侯他们栽赃的,皇上也绝不会再对这个儿子有好脸色,就算怀疑不上路麟的血统,心中也会膈应。让你外公无需再为付家费心神了,只一心提防恩义侯父子就是。”

路晟冷不丁听了这么个消息,震惊之下足足消声了好一会儿,而后才喜道:“妙极啊妙极,父皇为了面子不会立马撸了付家人的官职,但以后定会好生招待他们,自然无需我们费心。”

“皇上哪能容人知道这等丢人的事,当时在场的宫人,尽数被打杀了,对外只说是怪罪他们没能护好贵妃。付家兄弟还以为皇上盛怒是为着心爱的女人遭遇不测呢,忙不迭往皇上跟前凑,想趁着皇上伤情捞些好处,真是蠢货。”继后脸色缓了缓,“只是可惜了兰芷。”

“兰芷也……”路晟噎了噎,兰芷是文相教养了数年才进宫的,样貌才艺皆是不俗,而后还侥幸被付贵妃挑中,在皇上面前晃悠的机会更多,齐家本有几分用她分宠的期盼,奈何皇上偏爱贵妃那样妖娆的狐媚子,反倒对虽身为宫女却气韵不俗的兰芷丝毫没有兴趣。

兰芷在贵妃身边伺候了两三年,半点没受皇上青眼,可一早便在外祖府上见过兰芷姐妹的路晟却是心痒。路晟本还想着,既然兰芷不得父皇看中,不如再过些日子就想办法将兰芷弄出宫收入后宅,没成想如今佳人还没到手,就被父皇那猪油蒙了心的将人活活打死,一时间很是郁郁,眼中也闪过明显的不快。

“是啊,不过好在那贱人此番彻底翻了船,奸夫被乱棍打死后丢下山崖不说,自己也被灌了鸩酒。每每想到她眼睁睁看着情郎被打得血肉横飞时那吓得失心疯似的模样,本宫就解气!都捉奸在床了还敢喊冤,别说她那情郎还不可置信地喊她闺名,哪怕她真是被迫的,就那一身放荡痕迹,皇上焉能饶得了她?也不瞧瞧她涕泗横流披头散发的模样还能不能蛊惑皇上,真是一只死性不改的狐媚子。”

继后自诩出身高贵,处处被元后压一头便罢了,被一个歌舞伎压制了多年,如今得知了辛密不能宣之于口,好不容易能有个叫自己放心的儿子在跟前,哪还管得住嘴?如此不顾仪态发泄了一通,方觉不妥,轻轻咳了两声,仿佛方才那言语粗鄙的不是自己,微微扬着唇角揉了揉眉心,“皇上如此独断,那会儿又气狠了,本宫也无法保住兰芷,你记得给兰馨透露些,她近身伺候皇上冠发,还得用。”

路晟心领神会,挥去心头那丝微不足道的怅惘,笑道:“孩儿知了,定会叫她知道她姐姐是如何冤屈,母后是如何仁德,绝不叫她跟咱们离了心。”

母子二人将兰芷之死轻描淡写揭过,还没说几句体己话就听宫人来报,皇上已然将付氏兄弟擒拿,气势汹汹带着相爷和恩义侯父子朝四皇子府去了,眼瞧着是要抄家夺爵的意思。

皇后宫中有多欢天喜地,四皇子府就有多愁云惨淡。

路麟被整整被关了三日,已是有些魔怔,一听到踹门的响动,连忙扑倒在地求饶,只想着不管是谁造反囚了自己都好,低伏做小才是正理,哆嗦着抬头才发现是对自己千恩万宠的父皇,只当是父皇已经平叛,连忙哭着扑过去想要抱住父皇的大腿,没成想刚一近身就被踹翻。

路麟心中,皇上就是个对自己无所不应的老父亲,最是好糊弄,被他这么一踹直接就懵了,也不想想自己现在身上裹得杂七杂八,发辫散乱的鬼样子是多么惹人嫌。

将这糟心的逆子踹翻,今上才得空扫视了一圈这屋子,待看到墙角那浑身赤/裸着的少年尸体,脸色更是精彩,气得直哆嗦,一甩袖就出了门:“混账!混账!来人!押下去!给朕搜!”

恩义侯父子看到那少年伤痕斑驳的尸身,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早就听侍卫来报说路麟房中有侍者,本想着一起关了就关了,哪晓得竟出了人命。

国舅爷替脸色铁青的老父拍了拍背,指挥着让人将那少年的尸身拾掇好抬下去,亲自带了人,将路麟的寝房翻了个底朝天。

到底是见识过不少阴私,国舅爷不费功夫就发现这位四皇子的雕花大床很是不凡,倒不是说这上头各种锁链和淫趣之物,而是这粗壮的床架竟有几个暗格,暗格之中,安放着两个玺印,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先皇曾用过的盘龙印。

这盘龙印随着先皇的离去被封,常年锁在皇家的密室,真说起来,盖有这个玺印的圣谕可比今上的话还管用。

今上看着眼前两方印鉴脑子嗡嗡作响,反了!反了!自己回宫后就进密室看过,但是一时也没注意到到底是丢了什么,此刻再一看,好啊好啊,原来竟是偷了这世上的第一个皇帝印鉴和我大路王朝的第一个皇帝印鉴!胃口可真大!

路麟看着从自己房中搜出的东西目瞪口呆,然而百口莫辩,也知道这次是大大不妙,只能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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