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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9 章 准新娘(1 / 1)

蓝儿自然从命,羽瑟一面翻看着再普通不过的一本《行军百策》,一面念叨着错综的音阶叫蓝儿写下。

一盏茶后,蓝儿看着这满纸的“宫商角徵羽”,弯着一双杏眼道:“也不知打这个绳结的人喜不喜欢这调子?”

羽瑟放下墨条道:“既然是你写的,你情郎自然喜欢。”

蓝儿福至心灵,好好看了几眼,才将其折成花型塞入袖口:“我这就去。”

羽瑟看着蓝儿欢脱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这人来的倒很是时候。羽瑟这些日已将梓宸房中的画作看了个遍,昨日才起了一个很是叫人欣喜的推测,若这人不来,也少不得要想法子联络他了。

蓝儿一路往外院去,果然远远瞧见俊朗儿郎长身而立,便故意轻着手脚跑了几步,恶作剧般跳到前面一个小丫头身后重重拍了她一下,趁她吓得大叫之时嬉笑鬼脸着跑开,奈何跑得快了崴了脚,险些摔倒在地时被人一把扶住。

蓝儿直起身来,双颊透红,伸手拂开那人的手,低着头道句“多谢公子”,而后便回头快走几步,拉住方才被自己吓着的小丫头,逃也似的溜了。

方才被吓着的小丫头正是云府管家云通和掌勺蔡露之女,名唤莲儿,整个府中也就蓝儿敢这般闹自己,正想闹回去的时候见她这么无限娇羞的模样,顿时傻了眼,跟着便是不怀好意地嘲弄道:“哎呦哟,方才吓我的时候不是挺欢腾么,跟个男娃似的,怎么忽地就羞成这样?这是怀春了吧!”

蓝儿不依,偷偷瞥了一眼身后近十丈远的男子,轻声细语地咬牙切齿:“谁羞了?我这是方才跑得热了!看我不缝了你的嘴!”

姚弋看着两个嬉闹着远去的姑娘,摸了摸袖间的纸花,不禁笑叹,这个家伙,当真是越来越会演了……

谷涛自内院出来,远远就见心腹看着两个快跑没影的丫头目不转睛,不禁好笑,这一个二个的,怎地都想着这些儿女情长,真是难成大事。

蓝儿与莲儿好一番笑闹,又从她娘亲勺下顺走两碗甜汤,欢欢喜喜给羽瑟送了去,不料碰上回来陪伴爱妻的盟主,连忙改口道:“盟主果然在呢,蓝儿给盟主和夫人端来了甜汤。”

云梓宸爱屋及乌,对这个于羽瑟而言亦仆亦友的小姑娘也很是喜欢,爽朗笑道:“恐怕这另一碗是给你自己拿的吧,拿去喝吧,本座不嗜甜。”

蓝儿赧然地揉了揉鼻子,低垂着脑袋,抱了一碗甜汤退下,让盟主和夫人好生两人世界……

春日渐暖,梓宸见羽瑟许久没出过门也是心疼,便寻了一日闲暇,亲自带她去城郊看一看风景,竟在不经意间捕捉到她唇角一点微末的笑意,顿时心跳如雷,不禁想到一句极不应景的话,那便是,“一见误终生”。

云梓宸只觉不仅羽瑟忘了过去,就连自己,对当初瑟瑟的记忆也日渐模糊,只有眼前的女子才是这般鲜活地扎根在自己心里,是以也下意识改口,将爱妻唤作“羽儿”。如今这份心意比当初要深重不少,梓宸心知,若当初对羽瑟有这般火热的向往,自己说什么也不可能犹豫那么久才决定带她离开,更不可能写下什么叫她好生嫁给少将军的鬼话。

羽瑟倒对这个爱称毫不在意,轻笑而过,却叫梓宸受了莫大的鼓舞,二人之间的温情似是日渐浓了起来。

梓羽夫妇的日子就这般披着平淡而温馨的假象。对于查探到的那些鸡毛蒜皮之事,羽瑟权当不知,毕竟里外送信频繁了总归不好,要紧的事把握住便是了。

却说另一边,璟然自接到羽瑟送来的乐谱,就拿着《行军百策》将密语译了出来,连夜派人去寻了当年穆斐的坟。

过了这么久都没有神器的线索,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头绪,饶是璟然也颇为开怀。然而,看着璟然开怀的婉惜,可就不那么开怀了。

婉惜记得,那时远远看着,璟然哥是接了一封泛着水红色的信,这一看就知是压了花或是漂过彩的,定然是姑娘家送来的,且定非什么寻常的信。素来沉稳淡定的璟然哥拿了信就兴冲冲回了书房,过了那么久才出来,实在叫人不生疑都难。

还有上月的那一次,也是璟然哥唯一一次对自己动怒。那日不过是看璟然哥接了什么人的信后在书房忙久了,想送个汤给他喝,不小心崴了脚才会撞到桌子,那小包裹本就放在桌角,这才掉下来,里头也不过是个玉匣子,有什么金贵的?更别说本就是个粘粘起来的破烂玩意,不过沾点汤水罢了,璟然哥那般生气,甚至黑着脸将自己赶出书房,恐怕,是因着送他这个玉匣子的人。那个人,难不成和今日送信的是同一个?璟然哥究竟是为了哪个女子,心绪起落如此之大?

璟然却不知婉惜这些弯弯绕的心思,只觉幸好当年穆斐死的也算是轰轰烈烈,葬身之处几乎成了柳思镇郊野的一道风景,不然这墓过了千年万年的,可还真不好寻。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所谓的“土”属性,除了画轴材料、墨水颜料和图中所画,还可能是落款处的印章。若不是羽瑟在云梓宸处看到了穆斐另外三幅险些毁于天雷的画作,恐怕还想不到穆斐竟将法阵刻于印鉴上。

璟然此时回想起来,当初见过几幅《莫非王土》赝品,其上的印章虽有些模糊,但的确不像是留名的印,反倒是密密麻麻,若说是法印便不奇怪了。连赝品都是如此,穆斐画作的真品则更不必说,原作法印定然是繁杂强大。

依羽瑟所言,那三幅在天雷中受损的画,落款处的法印都是一样的图案,想来这便是土系术法至强的法阵,有诸神加持,这才成了神器。既然《莫非王土》和其他三幅都不是,那就定然是那一副《千古惟吾》,说来也是讽刺,将余涯镇压的五大神器之一,正有他自己的画像……

璟然见婉惜喝汤也心不在焉,屈指点了点桌子,笑道:“惜儿这是想什么?如此出神。”

婉惜回过神来,如常的温婉笑意挂在脸上:“没什么,只是春光正好,想着该给璟然哥做一件轻衫了。”

璟然心中一暖,嘴上却是笑道:“你啊,这些事放着让下人做就好,春光正好,出去赏花游湖才是。”

婉惜难得俏皮一次,应和道:“也好,那便在游船上给璟然哥做衣裳。”

璟然失笑:“快喝吧,方才是怕你被烫着,现下应是刚好了。”

婉惜每每感受到璟然的体贴都会被幸福溺毙一次,脸颊瞬间就透出了绯色。

璟然对未来妻子的小女人娇态很是受用,夹了一块虾松给她:“午后我陪你一同出去逛逛。”

婉惜自是大喜过望,用过膳后好一番打扮,被璟然牵着手走在街上,定是羡煞旁人。

璟然却不是当真无事,而是刻意陪婉惜上了街,直接将她带到了裕华,命人抬出许多料子亲自挑选,最后选中了三个让婉惜抉择。

婉惜看着这大片大片红艳艳的顺滑料子,心中狂跳不止,愣愣地看着璟然,直到他将三款递到自己面前仍觉得犹如做梦:“璟然哥……”

璟然温和一笑:“我今日可是收到你兄长的回信了,你想反悔也来不及。”

“我没反悔!我……我没有……”婉惜忙不迭应话,又因周遭有人而极为羞赧,喊过一声后,就下意识朝璟然身边再靠近两分,躲着众人善意而揶揄的笑意。

璟然素来就觉得,未来的妻子只要有应有的身份地位就好,最好是能以自己为天,全然依赖自己仰仗自己,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做一个温婉和顺的贤内助。婉惜真真全然就是自己所期待的样子,实在叫人万分省心。

璟然很是体贴地将人在怀里揽着,片刻后才柔声道:“藏够了就出来,这三个料子材质和色泽都极好,你选一个。”

婉惜羞涩过后,只觉得愉悦得都快要飘起来,在璟然的陪伴下挑了喜服料子,又挑了不少喜欢的头面饰品,最后连喜帖也是仔仔细细选了又选,这才终于有了要嫁给心上人的踏实感。

璟然今日也就当真是陪了婉惜一整日,回府后又吩咐管家好生筹备,这才扎进了书房。

婉惜晓得璟然将婚期定在下月廿八,也就没心思再想些有的没的了,只惦记着要赶紧绣出嫁衣。奈何璟然不欲婉惜劳累,最终只许她绣一个盖头。婉惜心中发甜,对盖头越发上心,还不忘绣出一个香囊,只待那日用来装和璟然的结发。

不似郑勋当初与羽瑟成婚碍于情面要请遍朝臣,不似郑勋与忆煊成婚温馨和美只叫亲友见证,更不似云梓宸将喜宴办成了江湖相聚,璟然只是亲笔给云羽夫妇、勋煊夫妇、吴淼、冷桐等人发了喜帖,其他的,无论是生意场上的还是江湖中的,便让荆稞斟酌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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