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如果只能继续待在你身边而忍受无法忍受的绝望,那么,我宁愿从此都无法再碰触这个该死的伤口。
你这个从来没有喜欢过人的高傲的芦花鸡,到底明不明白这有多么痛苦?
崔宁乐垂眸的一瞬间,赵书言却抬起眼帘,不小心碰上了他一闪而过的难过。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么一瞬间。总有那么一个时刻,让你脑中突然闪过好多画面,不管是记得情节的画面,还是破碎的记忆中抽取出来的场景,呼啦啦的全部因为这一瞬间而涌到了脑袋里,毫无预警的,又无法做任何的抵挡。
谁都不可能对回忆无动于衷。更何况,那些回忆里满坑满谷的温暖与信赖,就像是一包盐,洒在了冰块上,盐溶到了冰块里,又让冰块迅速的消融。然后留在心里的,都是带着咸味的水分,再也冰封不起来。
赵书言不是因为同情而动摇了。而是他似乎终于发现,有些感情已经带上了他说不清的味道,夹在他口口声声的兄弟情义中间,被自己刻意或者不经意的忽略着。
就是因为自己把他们忽略得太彻底,所以那家伙才会一边表现得毫不在乎,一边又偷偷地惴不安么?
筷子停在爆炒鸡肚上面,赵书言顿了顿,忽然开口:“可能我只是不敢靠得太近吧。”
单手撑着下巴的崔宁乐奇怪的看他,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感慨,赵书言不免羞恼。难得坦白,他却这么不给面子的迷糊,实在是……
“今天你请客是吧?那我要再点一份菜。”
“你还吃不够?”这里的每份菜几乎只吃了三分之一,这家伙想干嘛?
“少罗嗦,对本座还敢小气?”他斜眼瞪他。
“……您点就是了,只是开国之初,我国国力微弱,还望女王您能做个勤俭的表率才好。”崔宁乐又气又好笑。
“本座什么时候才能再像今日这般潇洒?……老板,有蛇羹吗?什么?没有?那有蛇胆酒吗?!”他当着他的面吼。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赵书言挑衅的回看一脸错愕的崔宁乐。“今天我要是醉了,你就背我回去吧。”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蛇胆酒,蛇的胆子到底有多大?”他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