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保驾之功还能给予他一点希望,江家一句“你以为你当真救了皇家血脉?那不过是薛凌看你与宋沧情同手足,连手江家赏你的一点好处罢了。拿了别人的,总该还回来点什么吧”彻底粉碎了他所有底气。
救驾,救驾之事,当天他的确不在那条街当职。是齐家的三小姐来约,要去一兵器谱子挑俩剑谱,要他早些到。再往前想想,此事发生几天前,她就找上了门,当时自己还住在城外的破烂堆里。
那破烂堆阴冷的,就和当晚薛宅一样。
自从他高升,就是朱门绣户牙床锦被,都睡习惯了,突然回到这么阴冷的地方,过往的窘迫不堪跟李家渔村的江水一般滚滚而来。
他怎么能回到这种地方?他死都不会再回到这种地方。
他看霍准坐在那,面容还栩栩如生,眼里似乎还有光泽。这相国,这相国白日里还曾与自己打过照面,立则侃然正色,行则威仪孔时,怎么会,怎么会也到了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