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弘之一愣,立即道:“若有缘结秦晋固然是在下求之不得,若无份,成至交亦是心之所向。薛姑娘,这世间情感万千,并不是唯白首值得称道。我的意思是,姑娘于我,难以常人视之。
今晚逾矩做个恶人,是想.......苦海无涯,何必执着寻岸,回头,即是岸啊。”
回头是岸...平城都没了,她要往哪回呢?炉上滚水久沸,水汽迷离将二人隔开来,薛凌往复咀嚼“回头”二字数遍,药香味盈盈而来,她抬眼,看到的是苟延残喘的老李头一张皱脸与陶弘之面目交替。
一个理直气壮的喊:“回头是岸。”
一个低声下气的求:“算了。”
最后又诡异的合二为一,不管是算了,还是回头,归根究底,无非都是喊她认了。
她凭什么要认了?
陶弘之任由她审视,二人久久不语,终是薛凌先道:“我长在边塞之地,不曾见过牛郎织女,却也念过几句彼美孟姜。你既心悦于我,该以我之所喜为喜,我之所恶为恶,何以跟我说什么苦海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