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她当初也是买来贿赂他的,什么时候送的并不重要,给他了就行了。
她在床尾坐下来,这一番收拾,居然还有些热,她偏过头去看齐宴,想说先休息会儿,却没有说出口。
她目光烙在他收整东西的手上。
齐宴没有注意到她这边,他拿纸巾揩去灰尘后才将东西放进收纳箱里,像有强迫症一般,他专注地将东西在收纳箱里摆得整整齐齐。
随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细长的手指像是在肆意显摆,却也分外赏心悦目。
沈霓然看得愣了神,抬起自己的手翻转着瞧了瞧,看着就没他的有力量。
他的手弹钢琴的话应该会非常好看吧。
她出神地想着。
“我们等会儿去趟超市吧。”齐宴猝不及防抬起头。
“啊?哦…好。”沈霓然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刺骨,齐宴给她戴上头盔,这才上了车。
头盔没戴好有点歪,沈霓然正了正位置,齐宴这时忽然从前面伸来手,反手拉过她的手不紧不慢地放进自己衣服口袋。
他握了一会儿,说了句“抓紧”,这才松开她的手骑着小电动披星戴月地起飞。
小电动驶过马路,每次驶过减速带沈霓然都要被猛地一震,整个人避无可避狠狠地撞在他的后背上。
后来她学乖了,索性全程都紧紧地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背上。
这样坐着就没那么颠,也不会总是猝不及防撞到他坚硬的后背,撞得她胸口闷疼。
到达超市,两人补充了一些生活用品,还给家里的小孩儿买了些零食,此情此景倒真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夜幕下,借着路灯,沈霓然抱着买来的战利品跨上小电驴后座。
一到晚上街上来来往往的就全是黏黏糊糊的情侣,沈霓然多看了两眼,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不是花季,但好多人手里都捧着花。
周围人来人往,齐宴带着她有些艰难地挪出人群。
他目不斜视,一路开着小电驴到了公交站才停。
“下车。”
沈霓然:“啊?”
这还没到家呢?下什么车?
齐宴不容拒绝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拉着她的手一路走到一台鲜花自动售卖机前才停。
他弯腰单手扫了码,毫不犹豫地选了束玫瑰。
因为他贫瘠的心房长出过最娇艳的花朵,从此纵然花团锦簇,他却只钟爱那一朵玫瑰。
“送你。”他之前把录节目得来的钥匙扣给了别人,这是他补给她的更诚挚的礼物,来自一束鲜花的仪式感。
路灯徐徐泻下,像是含蓄的太阳,映出飘渺的暮光,将夜晚衬得温柔。灯光下,青年的脸像是被晚霞亲吻过的云彩,他笑着,眼里蕴含着世间最动人的春光。
沈霓然乍一接过他递过来的玫瑰时还颇有些受宠若惊。
她长到这么大,很多人说过喜欢她,齐宴却是第一个送她玫瑰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都说鲜花是对女孩子最诚挚的喜爱与褒奖。
每个人都难免落于俗套,爱玫瑰爱浪漫。
她情难自禁,伸手将他头上的一小撮翘起的头发温柔地抚平。
冰凉的手掌像是坠落的水滴,不断下移,她猛地按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了压,一个吻轻轻地覆上他的唇角,一触即离。
“不喜欢?”她看着他呆滞的表情,舔了舔唇。
齐宴下意识摇了摇头,眼里涌动着夺目的光彩,他说:“我全心全意喜欢你。”
沈霓然时常觉得看不清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是那一刻,她却那么坚定地知道,他只要她。
见此,她狡黠地转了转眼眸,然后凑在他耳边说话。
“没听清。”
“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