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一走，沈霓然并未急着开溜。
猝不及防和他转过来的目光撞上，她还无辜地舔了舔唇，然后坦荡地朝他笑了笑。
心里却腹诽，才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了？就知道他不信任她。
顾凛回头的频率实在是有点高，最后像是见她一直安分地待在原地，又或者是想着她崴了脚跑不掉，他悬在两人之间的警惕心微不可查地放松了一点，终于走到小卖部，从货架上快速拿了瓶矿泉水。
这个路边小卖部是由个老人看着的。
店面不大，装痕陈旧，刷了漆的木板被风吹日晒得开始掉色，露出些许原木的材质，不知从哪弄来的破旧的广告牌横卧在小铺旁，遮挡去些许冬日寒风的凛冽，满满都是岁月的痕迹。
这也是他们附近唯一的一个卖水的地方，其他的就还要再走一截了，他更放不下心。
老人原本低着头，见有人来才抬起来，白发在日光下划过一道光线。
不知道他对他说了什么，沈霓然远远看见顾凛动作突然顿了一下，然后从身上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张红色的东西，好像是现金。
她刚刚早就观察过了，这家店好像还没有进化到更为便利的微信支付。
老人急忙给他找零，但由于上了年纪，他手脚缓慢。
顾凛这时突然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沈霓然，她凝着目光遥遥地望着他，胸前垂下一缕发，随着缓慢摇摆的幅度在他心头荡漾，他顿时想撒手就走了，但老人不让，水也还在他手上。
他回过头。
沈霓然戏谑地看了眼顾凛的背影，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遏制住嘴角呼之欲出的得逞笑意，她火速站起身，脚步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