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因为喝了酒有些哑,“这是过敏药。”
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想到刚刚饭桌上的小插曲,眼中挟裹着炙热的光茫。
其实她刚刚完全是可以拒绝的,也不会有人说她半句不是。
但她就是接了,像是有一种极其温柔的东西在她心里凿开了一条裂缝。
“药我吃过了。”沈霓然指了指床边的空水杯。
听到她的话,齐宴迅速瞥了眼,然后撤回那只手,没有吭声,下意识又将另一杯水递给她。
沈霓然也没问是什么,她伸手接过杯子喝了口,一股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嘴里爆开,然后蔓延。
是红糖水。
想到她说肚子疼时他无措的模样。
那股甜味在嘴里愈演愈烈。
像是一种迟来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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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宴走出去后屋子里再次陷入安静。
沈霓然打开行李箱准备拿睡衣洗漱,但发生了一件很无语的事情,她将箱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发现睡衣的踪影。
她蹲在行李箱面前想了半天,这才想起她好像忘记装进去了。
她暗自思忖,目光突然遥遥落在床对面的衣柜上,然后起身。
夜里寂静。
客厅外面逐渐安静下来,齐父齐母向来早睡,今天到这个点已是破例。
齐宴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应。
他直接推开门。
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沈霓然刚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头长发拿夹子随意地夹着,湿哒哒的,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滴水。
因为发量太多,有些发丝夹不住已经散了下来,水珠随着一缕头发一起落在她的锁骨窝,随着她走动在那一处盘旋。
因为忘带睡衣,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齐宴认出来,这件是他衣柜里唯一的一件白衬衫。
衬衣沾了水有些透明,她里面没有穿内衣,隐隐露出浑.圆的乳,看的人眼神发热。
最要命的是她下面还空着,一双腿又细又长,白得惹眼,衬衣下摆随着她动作上下浮动,仿佛将人的心也勾缠在上面,肆意飘荡。
微凉的秋夜,浴室的水雾缭绕着散出来,暖色的灯光落在她身后,逆光的角度,她头发丝儿都仿佛在发光。
一种能勾起人最深处欲.望的美,美得惊心动魄。
以至于这幅场景,齐宴后来一直记着。
她向来钟爱颜色明艳的衣服,极少的一次穿浅色是他的这件有些陈旧的白衬衫。
衬衣在她身上很宽大,往下露出一双修长的腿,他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上那么多艳丽鲜艳的颜色,再如何夺目耀眼都比不上那一刻他眼里的一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