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轼又是长叹一声,说道:“小国事大国,如奴婢侍主。为人主者,最恨奴婢背主!
我来问你,倘若你家养的奴婢背着你去伺候另外一个跟你差不多身份地位的人,你会怎么办?你是会去找那人寻仇?还是直接将那个奴婢打死?”
朴成性道:“自然是把那个背主的奴婢打死!”
金富轼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会选择打死那个背主的奴婢,焉知大宋官家和金国皇帝不是这么想的?”
朴成性迟疑道:“也……也算不上背主吧?”
“算不上?”
金富轼呵的一声讥笑道:“王构小儿即位之初,曾有宋使前往高丽,王构小儿‘紫罗公服,象笏玉带,拜舞抃蹈,极谨臣节’。
后来向金国称臣,王构小儿一面说着什么‘固非出自清衷’,又指责词臣所作应制诗文指金国为胡狄,称‘安有臣事大国,而慢称如是耶?’。
如此两面三刀,事宋事金如出一辙,倒也真真是为难了王构小儿。只可惜,只是因为他事宋如父,事金亦如父,才使得高丽既不受宋国待见,也不受金国待见。如今,金国更是视高丽为奴婢,打起草谷来丝毫不心疼。”
朴成性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却又迟疑道:“可是……可是,姐夫你也曾说过,高丽小国,事大为上,无论宋、金,都是高丽得罪不起的。要是按照你现在这个说法,无论是为了宋国而惹怒金国,又或是为了金国而激怒宋国,最后倒霉的不依旧是高丽?”